玉南歌刚喂妻子喝下了白粥,才一推开门,就听到女儿在洗手间的干呕声。
“桐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好爸爸当即急红了眼。
因为突发的流感病毒,玉南歌这些天是为玉疏桐操碎了心,好不容易见到宝贝女儿病情有些好转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看到女儿蹲在马桶边,把刚吃下去的白粥全吐了出来,吐不出别的了,就不住地干呕,连胃酸也被呕出了一些来,他心情一瞬间大起大落,着急地不得了,生怕玉疏桐又出了别的事。
玉疏桐又呕出一口胃酸,虚弱地对着玉南歌摆了摆手。
玉南歌不放心:“真的没事?”
玉疏桐摇头,脸色苍白,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客厅里的电视还在继续放着实时转播的画面,一声一声的嘶吼声和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
玉疏桐听到了声音,脸色显得更苍白了一些,却还是执意向着客厅走去。
“桐桐,你真的没事吗?”玉南歌奇怪又担忧地跟在她身后。
玉疏桐没说话。
直到走到客厅,看到屏幕上印出来的宛如惊悚片特效一样布满了恐慌的画面,她才颤抖着唇瓣道:“爸……”
对比起刚才,主持人被老人咬去半张脸的画面简直像是开胃小菜一般。
此时的电视上早已是混乱一片,摄像机像是被人丢弃在地上一般,以一个扭曲而倾斜的角度将老人蹲下|身,大口大口吃着被咬去半张脸的主持人的一只手臂的的场景记录了下来。
有尖叫着逃跑的路人,还没跑出几步,突然猛地一个栽倒,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然而不等有人将他们扶起来,他们就已经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自己站了起来,面色青白僵硬,眼珠翻白,向着身边的神情惊恐的人扑了过去,瞬间,这个人的四肢就被几个全然不像是活人的怪物“刺啦”一声扯了下来。
玉疏桐又想吐了。
玉南歌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无数的嘶吼声传来。
从画面中,画面外。
玉疏桐捂着嘴干呕了几声,忙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就想将电视关掉。
然而没等她按下按钮,突然地,耳边就又传来一阵嘶吼声。
这并不是从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玉疏桐撇过头看了眼玉南歌,而后猛地将视线投向了父母的卧室。
“妈……”她喃喃着,握着遥控器的手指不可抑止地颤抖了起来。
“嗷!”又一声吼叫。
这一次,玉疏桐确定了这个声音确实是从父母的卧室里传出来的。
而现在,在卧室的,只有她妈妈。
联想到刚才的新闻,玉疏桐甚至都不敢把她想到的念头说出来。
她妈妈……
难道也变成那种吃人的怪物了吗?
最后,还是玉南歌深深地做了几个呼吸,开口道:“桐桐,你站在这里别动,爸爸过去看看。”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双目通红。
他也看到了电视里的那些怪物,他们仿佛没有丝毫的理智,看见活人就扑上去撕咬,如果妻子也变成了那个样子,他要怎么办?
杀掉她吗?
还是就这么不管不顾?
玉南歌毫无头绪。
从客厅到卧室门口短短的几米路,他却走得如履薄冰。
直到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他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卧室的房门并没有上锁,玉南歌只需轻轻往下一按,门就可以打开了。
但是打开之后呢……?
玉南歌迟迟不敢动作。
温馨的日子过久了,他实在是害怕得很。
玉疏桐看着玉南歌畏葸不前的样子,想起自家老爸向来都是温温柔柔毫无脾气的性格,心里不知怎么的,油然而生一种无畏的冲动。
这种冲动几乎掩盖了她的害怕和身体上的不适。
她左右看了看,看到茶几上正放着一条皮尺,便拿了起来,快步向卧室门口走去,把玉南歌往外一推,“爸,你让开。”
玉南歌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闺女豪气冲天地扭下了卧室门,迎着嘶吼着冲过来的妻子拿着手上的皮尺就往她身上一捆,手脚麻利地就把赵文茵捆了个结实。
玉南歌:“……”
玉南歌:“桐桐,我怎么觉得你捆人的动作怪熟练的。”
“今年过年在外婆家吃的那只鸡是我和舅舅去捉的。”玉疏桐边说边把皮尺系了个死结,“舅舅跟我说捉鸡就要手疾眼快,拿准机会就捏住它的翅膀把它揪起来,它就扑腾不到你身上了,也叨不到你了,我觉得捆人和捆鸡是差不多的。”
玉南歌想问,所以你把你妈当鸡捆起来的原因吗?
玉南歌忍不住笑了一声,但随即却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玉疏桐擦了擦前额的虚汗,勉强地扬了扬嘴角,安慰他:“爸,你别想太多,妈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反正你看我们现在已经把她捆起来了——”
她说着,转头去看赵文茵,却蓦地看到了赵文茵神情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玉疏桐一愣,“爸……我怎么觉得,我妈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