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森一个年轻人被气得满脸通红,也不管不顾道:“那行,要真输了,这位女士就别哭鼻子嚷嚷。”
苏叶瞥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真是敢说:“放心,我还是输得起的。”
这话让约森更生气了,怎么,他还输不起吗?
呸,他分明就不可能输!
罗伦斯却一巴掌拍在弟弟的后背,约森疼得险些跳起来:“哥哥,你这是做什么?谋杀亲弟吗?”
“傻子,她是故意激怒你,火铳这种要是不够平静,就很可能会失去平日的水准。”
被罗伦斯一提醒,约森才慢慢平复心情:“哥哥你说得对,她是故意激怒我,然后让我失了水准才输的。”
这女人真阴险!
苏叶站得远也听见了,要不是不够优雅,估计都要翻白眼的。
什么她故意激怒,明明是他们叽叽歪歪太烦了!
而且就约森这性子,苏叶很怀疑他的火铳居然玩得比罗伦斯还好吗?
尼古拉斯算是不敢得罪皇帝和苏叶的,忙不迭过来小声提醒道:“尊贵的女士,约森的火铳比他哥哥罗伦斯还好,草民可以作证,女士务必小心。”
“知道了,”苏叶不在意地挥挥手,两人还是跟之前一样,闭着眼在木箱里挑选火铳。
约森先来,他背着木箱,傅恒把木箱晃了晃,才让他转过来抽火铳。
他抽了一把装饰要少一点的火铳,拿在手里还算趁手。
苏叶随手一摸,就拿了一把米色的火铳,这居然是在上面镶嵌了小珍珠,密密麻麻的,透着白色的珠光,实在花哨。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火铳比其他要小一号,她怀疑就是女士用的。
西方贵族的女士也是有能玩火铳的,她们学着男人一样佩戴在腰间,不过这人的身份估计也不一般。
苏叶把玩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运气还是挺好的。
她这身体被养在深闺,然后进了皇帝的后院,娇滴滴的,太重的火铳后挫力太厉害,未必打不动,就是准头会歪一点。
要是平常玩玩就算了,今天不赢了这个西洋人,苏叶曾经那个气木仓女王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约森还想来个女士优先,苏叶索性让傅恒弄了一长一短的竹签来抽。
长的先,短的后,两人同时抽,约森拿到了长的,就笑道:“那草民就先献丑了。”
他的话说得没尼古拉斯的口音那么好,阴阳怪气的,听得苏叶心里就不得劲。
不过她这时候也懒得计较,反正等会自己只要赢了,约森就再也笑不出来的。
约森原本对上傅恒的话还比较谨慎,对上扶风弱柳的苏叶就要放松得多了。
只是他也不敢太轻敌,老老实实举起火铳,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来。
约森瞄准了一会才开木仓,第一下,正中靶心。
皇帝不由坐直身,看来这个叫约森的确实比他的哥哥罗伦斯要强。
第二下,依旧是靶心,却稍微偏离了一点点,两个子弹交错。
第三下,仍旧是靶心,跟前面两木仓正好变成一个交叠的品字。
傅恒的眉头紧皱,约森这水平,就是他也未必能赢。
但是他很快又舒展眉头,皇帝会让苏叶过来,估计也是打算让西洋人胜之不武。
苏叶输了也无妨,更不会丢了皇家的脸面。
约森结束了三木仓,就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她开始。
苏叶压根就不是开木仓的标准姿势,反而随意站着,浑身上下就透着慵懒二字。
约森心里冷笑,他就不信苏叶真能赢得了自己。
大清的皇帝真狡猾,派个宫妃过来,输了也不会丢脸,难不成约森还能骄傲说赢了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苏叶回头看了皇帝一眼,很快就双手举起火铳,闭上一只眼,几乎没什么犹豫果断就开木仓了。
皇帝就吃了一惊,还以为她胡乱开的,就见两个太监抬着靶子过来,这一下竟然正中靶心?
约森立刻站直身,怀疑的目光落在两个太监身上,他们不会是作弊吧?
傅恒一眼就看出约森的怀疑,嗤笑道:“怎么,我们还能提前知道今天要比试,让人先戳一个窟窿上去?你可以过去看看,上面的弹痕绝不可能伪造的。”
约森玩火铳多年是内行了,凑近看确实发现这不可能是人为弄出来的。
他满脸狐疑,难不成这女人还能瞎猫碰上死老鼠,运气这么好?
苏叶吹了吹火铳的木仓口也笑道:“看来我这次运气不错,那我继续了?”
靶子重新被放回去,她眯起眼开始第二木仓,这次比上一回开木仓还要快,犹豫的时间更短。
约森和罗伦斯的脸色都微微沉了下来,刚才苏叶的姿势跟之前没什么变化,总不会这次也运气好中了吧?
靶子被抬过来,跟刚才的没什么区别,约森就好笑:“怎么回事,脱靶了?”
上面还是靶心的那个弹痕,周围干干净净的,第二木仓这是打地上了吗?
傅恒却一眼看见上面的弹痕比之前要大一点:“你仔细看看,第二下该是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