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去到景仁宫,见着明艳动人的高贵妃露出一点笑容来:“朕刚在路上遇到哲妃,她说是被你请过来说了一会话?”
高贵妃没想到两人遇上了,便点头道:“是啊,哲妃那晚一个健步冲过去抱起五皇子的小阿哥拼命颠,把臣妾吓得够呛,忍不住唠叨她几句。谁知道哲妃只知道笑,看着就傻乎乎的,感觉唠叨完她嘴上应着,下次还敢!”
皇帝听得好笑道:“她就一直是这个性子,你不是也知道的?朕就是惊讶,你们的关系还跟以前一样好。”
这话叫高贵妃听得一怔:“臣妾的身份变了,原本也有些担心跟哲妃会疏远,只是她的态度由始至终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傻乎乎的样子,臣妾自然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她又轻轻叹气:“如今臣妾在后宫能有个能说话的人也挺不错的,就是哲妃这性子总做傻事,傻乎乎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闯大祸了。”
皇帝搂着高贵妃道:“放心吧,她是傻人有傻福,这次不就是了?既救下了永瑛,又没叫宫宴出大乱子。”
高贵妃轻轻点头,两人就没再提哲妃,皇帝提起了高斌:“河道治理得差不多,你阿玛最近该回京城来了。”
“真的吗?多谢皇上。”高贵妃轻轻挣脱后矮身对他行礼,又被皇帝搂了回去。
“跟朕谢什么?该说你阿玛差事办得不错,总归河道治理多年,难得有了起色。”
皇帝这话叫高贵妃满脸欢喜,她明白高斌回来,两父女也未必能见面,只觉得自家额娘终于不必跟高斌两地相隔老远,只能用信笺来解相思之苦的。
而且皇帝还夸了高斌,高贵妃如何能不欢喜?
皇帝低头看着笑吟吟的高贵妃,他都明着夸了高斌,要是高贵妃顺着台阶上来让自己叫高斌顺势调回京城当京官,又或是再升一级,他兴许也会考虑一二。
如今她就只顾着高兴高斌要回京,似乎压根就想不起此事来。
不过高贵妃要真开口了,皇帝却也可能觉得贵妃跟以前不一样,到宫里之后身份变了,心思也跟着变了。
皇帝在高贵妃这里留了三晚,然后去了娴妃的翊坤宫留了三晚,但是最后一晚却去了侧殿的愉贵人那边。
愉贵人去翊坤宫后就一直乖巧呆在侧殿,没跳出来打扰喜静的娴妃。
还是娴妃第三天突然来了换洗,临时告知皇帝,御驾已经在翊坤宫没多远,皇帝索性抬脚去了侧殿找愉贵人,懒得换宫殿了。
娴妃难免有些气闷,这换洗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时候突然来了,就便宜了愉贵人。
她一个月能见皇帝的,大多也就只有这三天,少一天都觉得肉痛!
之前在王府的时候,愉贵人确实主动跟她交好,又递消息去那拉氏家里,才就自己如今能重新得到皇帝的一点宠爱。
然而娴妃在王府的时候就已经把人情还回去了,在曾经的四皇子面前稍微提起过当时的珂格格。
等到了宫里,皇帝看觉得两人在王府的时候关系还不错,就索性都放在一个宫殿里面。
每次看着愉贵人那张娇艳欲滴,比自己年轻又媚人的容貌,娴妃就十分不得劲。
娴妃如今邀宠只算平平,皇帝来她这里的次数并不算很多,比起苏叶真是差远了。
她在王府的时候还是侧福晋,那会儿苏叶还是个格格,如今两人却同是四妃之一,足见皇帝对苏叶的偏爱。
虽说都是妃位,娴妃见到皇帝的次数远远比不上苏叶,心里已经够郁闷了,如今还被愉贵人这么把皇帝带过去,硬生生又留了三天,比自己还多,娴妃就更难受。
加上这次换洗来得突然,娴妃心里不高兴,吃不下睡不好,比平日就要疼多了,几天后根本起不来。
正巧那天就是初一,她怎么也得起来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下榻的时候险些眼前一黑晕过去,小腹坠坠地疼,娴妃脸色惨白,吓得红蕊赶紧扶住她。
“娘娘,要不奴婢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这次请安就不去了吧?”
娴妃却摇头:“今天的请安无论如何我都要过去的,红莲过来帮我梳头,红蕊给我上妆,脂粉多用一些。”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惨白的,额头还满是细碎的冷汗,又吩咐道:“让人去大厨房要姜汤,姜丝放多一些,里面多搁一勺红糖,滤了之后再送过来,越快越好。”
姜汤很快就送来了,娴妃捏着鼻子一口灌下,险些没吐出来。
这味道实在没多好,又甜腻又辣的,但是一碗下去后没多久小腹就暖融融的,疼痛都比之前感觉要轻一点了。
红蕊给娴妃擦了不少脂粉,叫她惨白的脸色总归有了血色。
娴妃又上了鲜艳的口脂,整个人看着精神多了,才被红蕊扶着起身。
四妃在后宫是有软轿的,娴妃不喜欢太显眼从来就没用过,今天却不能不用了,不然就她这样走过去是不可能的,半路很可能就晕过去了。
她是去请安的,又不是给皇后添堵的,晕在半路算什么?
娴妃坐着软轿去长春宫,才到宫门,就有人轻声告知了富察皇后。
富察皇后还有些诧异,毕竟娴妃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