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嬷嬷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错话,连忙低头告罪道:“老奴只是着急,一心为了福晋和二阿哥着想,要是王爷突然对富察格格另眼相看,对大阿哥极为宠爱……”
福晋打断她道:“行了,就这么点玩具叫嬷嬷心里牵肠挂肚的,实在没必要,嬷嬷下去吧。”
说完,福晋就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卷,显然不想听应嬷嬷继续说下去了。
没点证据,全靠臆想的猜测,不是杞人忧天吗?
应嬷嬷无奈,只好行礼后退下,在门口遇着云芝还忍不住抓住她嘀咕了两句。
云言远远看了两眼,等二阿哥重新到福晋跟前念书的时候才凑过来低声问道:“云芝,应嬷嬷刚才跟你都说什么了?”
云芝的声音压得很低,担心隔墙有耳,只让两人能听见:“还能有什么,应嬷嬷生怕王爷的宠爱给大阿哥给分了去,威胁到二阿哥的地位,叫我多提醒福晋。她这话说的,福晋自是心里有数,用得着我们提醒吗?”
云言连连附和着点头,心里也是赞同云芝的话,只觉得应嬷嬷太紧张了一点,有些草木皆兵了。
福晋是王府的女主子,如今又有嫡子傍身,根本不用做什么。
反倒她要是随意动了,却叫四皇子不满,何必呢?
尤其福晋莫名出手对付富察格格,师出无名,就因为她生了四皇子的长子,还是四皇子最近多照顾大阿哥了一点,传出去这不是要坏了福晋的名声吗?
让人以为福晋善妒,那怎么得了?
福晋这些年费尽心思平衡后院,对几个格格都是一碗水端平,为的就是身前身后别人都夸她一句贤惠。
应嬷嬷嘴皮子这么一动就想让福晋把前几年的苦心白费了,这不是捣乱么?
这边应嬷嬷忧心忡忡,那边四皇子让人抬着大木马进宫呈上给皇帝过目。
皇帝看了一眼便点头道:“是有几分巧思。”
在他看来却也就这样,毕竟这大木马一看就简单,只要会做木工的人都能做出来。
底下弧形的木板也不难想得出,他夸赞一句心思巧妙已经不错了,毕竟是后院一个伺候的格格想出来的,皇帝对她的期待原本就不会高到哪里去。
四皇子听后笑笑道:“富察格格除了爱吃之外就只会让人做这点小玩意给孩子逗趣了,不过大阿哥瞧着还挺喜欢的。”
皇帝看着这个四儿子对大阿哥的生母那几句抱怨中带着一点亲近,又对大儿子有几分疼爱之意,倒像是平常人家一样,一家子的关系和气温馨,他听着心情不错。
毕竟家和万事兴,连后院都摆不平,更别提是前朝繁杂的差事了。
“老四你也别偏心了,大阿哥有的,二阿哥也该有。”
四皇子笑着点头:“富察格格早让底下人准备做二阿哥的一份,木马做得小一点,适合二阿哥玩耍。”
二阿哥永琏毕竟比大阿哥要小一点,送来的这个摇木马就太大了,根本坐不稳也上不去。
皇帝摸着胡子有点惊讶以前那个老实沉默的富察格格也会来事了,甚至懂得送礼送到四皇子的心坎里。
没见四皇子与有荣焉的样子,仿佛送木马的不是富察格格,而是他了。
不过富察格格没厚此薄彼,确实也不错。
皇帝手一挥就赏了苏叶和大阿哥,给苏叶的除了布匹和首饰之外,还有一个锦盒。
四皇子还奇怪这锦盒里面是什么,却被皇帝压下,说是回去给苏叶亲自打开。
另外给大阿哥的是一套文房四宝,却是小一号的,正适合孩子的小手能用上。
四皇子带着赏赐就要出宫,却被熹贵妃派太监请他过去。
熹贵妃坐在上首,年约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
两年前她从熹妃被封为熹贵妃,更是风光无限,容光焕发。
熹贵妃对四皇子很是疼爱,他刚进来,最喜欢的大红袍已经泡了一壶,还有他以前喜欢的点心。
“这是皇儿你最喜欢的郑师傅他大徒弟手艺,郑师傅年纪大了,打算出宫养老,本宫已经准了,就是这大徒弟做的味道总差了那么一点儿。”
四皇子吃了一口,确实味道差了一点,比不上郑师傅的手艺。
不过郑师傅掌厨都几十年,如今年过古稀,是该出宫颐养天年的时候。
“多得母妃心慈,郑师傅尽忠多年也能出宫好好歇息了。”
熹贵妃听得高兴,忽然低头盯着自己的长指甲问道:“你府里的富察格格怎么回事,才几天功夫,就连本宫这里都听说她的事了。”
更别提满宫几乎就没不知道的,四皇子极为疼爱这位格格,为了富察格格特地跟内务府要了一整根楠木就为了给大阿哥弄个木玩具!
大阿哥是长子却也不是嫡子,四皇子这样就是宠爱过了,对大阿哥来说却不是好事。
见熹贵妃担忧,四皇子连忙告罪道:“叫母妃担心了,其实只是底下人办差不够妥当,闹得沸沸扬扬的,儿子已经打算回去就责罚一二。”
知道不是富察格格主动要,而是四皇子主动给,却叫跑腿的太监闹得满城风雨,熹贵妃略略放心下来:“你心里有数,你的福晋又是懂事的,却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