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毛小方道长不再理我,自顾自地开始盘腿打坐结印念咒了起来——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干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
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毛道长每念一句,便在手中变一次手诀印法。念成咒文之后忽地将双手化为剑指状就往嘴里塞,用牙齿撕开双手剑指皮肉之后,只见毛小方道长如双手环抱于胸前一般,将双手剑指各点在另一条胳膊的肩膀位置,看都不看一眼便双手灵活轻动,竟双手同时以指上鲜血在双臂书写起了道家法咒来…;…;
没多久的功夫,就见毛道长拖着双手已在自己双臂上写下了长长地两道法咒,一直从肩膀处写到双手手腕处,不仔细看,宛如那健硕的双臂上多了两条血红色的纹身一般。
而就在这时。已经在双臂写好咒文的毛小方道长忽又双掌结印,紧接着双手竖起来的剑指齐齐往自己眉间一戳,就以手指血迹在额头上压出了一个红点来。
红点一成,一直微闭双眼的毛小方道长忽然‘呔’地一声怒吼,猛然间窜起身形双臂一振,霎时间就听‘嗡’地一声,肉眼可见的一团金光竟毫无预兆地从毛小方道长周身炸散而出…;…;
金光一射出来,一股无形的力量竟如同暖洋洋的狂风一般推得我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这时就听毛道长一声狂笑——
“祖师爷显灵护我,百鬼不近,万邪难侵!”
话说至此,毛道长竟然迈着大步就跨进了土地庙殿门之中,每在殿中落下一步,伴随着脚下金光如同水波一般徐徐扩散开来,就见呼呼啦啦地一阵阵黑烟已伴随着凄厉地鬼叫声炸散无踪。
我仔细看,毛道长往前走时,似乎有一只只骨瘦嶙峋地怪手试图从黑烟里面伸出来抓他的脚,谁料根本不等抓到,就被毛道长周身金光射得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看到这里我不由地暗自一惊,佩服起毛小方道长的道法之高超来,而这时候就听毛道长头也不回地朝我喊道:“臭小子,有你这出身的功夫,我可就要走过这整个土地庙了,你要是没本事进来,那就赶紧先回上面去。免得丢了自己的小命…;…;”
“毛道长!你等等我!”
听到这话我才缓过神来,可毛道长哪儿会等我,伴随着狂笑声已然越走越远,我心中不禁一阵焦虑,细想之下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按照毛道长的说法。各门各派之中应该都有类似于这种暂时压制‘恶’的术法,只有暂时压住心中的‘恶’,我才有可能安全穿过这土地庙,可是,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呢?我根本就不曾学过。
我越想越急。再一看毛道长,竟已经穿过了小半个空旷大殿,完全没有要等我的意思,这一下我更着急了,而就在这时,我脑海之中忽地灵光一闪,仔细一想:‘恶’即为‘邪’,邪而不正方为恶,而‘邪’又为‘心术不正’,我记得白龙曾有意无意对我说过几句。世间万恶皆由心生,那么,恶之源头岂不正是‘心魔’?
心魔一起,百恶皆生,而心魔之起则是源于心因欲与妄念而变得无法平静所致。要暂时制住身体内的恶,与要压住心中的魔岂不正是一本同源之理?
想到这里我瞬间茅塞顿开,惊喜之中赶忙盘腿坐下掐诀默念起了白薇当初所传说我的静心咒来…;…;
三遍静心咒默念完成之后,我只觉心中海阔天空,仿佛暂时放下了所有不该有的妄念与欲望,又抬头一扫殿中,毛道长已快要走到大殿末端的另一扇大门前,我哪儿还敢再耽搁下去,因此也顾不得考虑自己这方法到底能不能行得通,撒腿就朝殿中快步冲去…;…;
‘啪’地一声。我第一脚落在殿中地砖上时,地面忽又伴随着乍起的黑烟而猛地下沉,我心头‘咯噔’一声,但不敢胡乱挣扎,于是赶紧又在心中继续默念静心咒文。果不其然,摇摇晃晃又走出第二步时,就觉地面果然变得平整稳当了不少,竟被我猜中了!
惊喜之下我赶忙追上毛道长步伐,盯着毛道长一阵嘿嘿傻笑,就见毛道长不耐烦地瞟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有一套,我是该夸你勇气可嘉,还是该说你傻人有傻福呢?自己心里都没有个准心,竟也敢冒然踏出这一步,万一一脚踏空,你可就万劫不复了?”
“嘿嘿,道长您这话我倒是不敢苟同,”我边跟着毛小方道长往前走,边又接着说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哪儿还顾虑得了这么多,与其做什么都瞻前顾后的倒不如放手一搏来得痛快,毕竟既然当了驱魔人,咱本来就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了,优柔果断我看死得更快…;…;”
“非也,”毛小方摇摇头,又笑道:“入这一行,哪里是什么一只脚踏进棺材里,分明是两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