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催她回家什么的。
但下一秒，她就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陌生号码不应该有备注，这说明了温洵私下里并不是第一次和顾志文有联系。
顾菀的眉头微微皱起。
说实话，这个发现让她有些不开心。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接起电话，而是拿着手机跑去找温洵。
温洵刚从阳台收了衣服进来，就见顾菀一脸严肃地把手机递了过来。
一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她就懂了。
上帝好像真的不太喜欢她。
活了快二十年，小时候被歧视被打骂，稍大一点被温玉枝折磨，每天只剩下学习和赚钱，等到终于独立了，却无法摆脱骚扰。
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件稍微好点的事情，偏偏对方的身份又和她有些纠葛，她还没来得及找到一个好机会，就又被硬生生地推到了最坏的情境里。
她的心就像是在凉水里浸了一下，心尖有些发冷。
“你定。”温洵的语速很快，“接或者不接，你接还是我接，想怎么回答，想问些什么，都听你的。”
态度还挺好的。
顾菀心里嘀咕着，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说呢，一来是她有职业素养，不放过任何一个接收未知信息的机会；二来么，本书第一渣男送上门来找骂，她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放松心情的好机会了。
顾菀开了免提，顾志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语气油腻得她胃里差点就要翻江倒海：
“小寻啊，你终于接爸爸的电话了。最近过得怎么样？你妹妹这次成绩考得很好啊，你辛苦了。有时间要不要和爸爸一起吃顿饭？哎，其实你不需要工作得那么辛苦，爸爸说过了，爸爸可以养你！听说X牌新上了个什么什么包，你喜不喜欢啊？爸爸给你买……”
虽然顾菀经常和余嫣、系统她们把顾志文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但如果不是有幸旁听了这通电话，顾菀从来没想过顾志文居然可以舔成这样。
温洵还一个字都没说呢，顾志文那边直接开始“父爱情深”了。
甚至，今天上午他才刚刚骂过顾菀，晚上就用顾菀提到过的包包来哄温洵了。
顾菀呼吸一滞，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起来。
这就是女主光环的强大吗？这原主，真她娘的惨。
顾菀懒得再听电话那端废话，她直接开口：“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绿帽男吗？天哪，果然吃了几十年软饭就是不一样，这音比我还能夹。给你一个小时滚去跪在我妈面前求饶，不然明天你公司的所有员工都能收到一份新邮件。自己琢磨去吧。”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顾菀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发现温洵一直在静静地看着她。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凶狠的话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只是很讨厌他而已。”顾菀嘟囔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嗯，我知道。谢谢你帮我。”
空气沉默了大约十秒，温洵主动开口：“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其实一直在找机会告诉你，关于我曾经改过名这件事情。”
温洵坐在了顾菀身侧，把手机解锁，翻开了她和顾志文的聊天记录给顾菀看。
“这几年来，他常常给我发信息、打电话，但我从没接过，也没有回复过。有时候，他会直接来我学校找我，我只能是，能避则避。”
顾菀留意到了聊天记录里，顾志文明明是大年三十当晚询问温洵家教的事情，温洵始终没有回复，却在一周后突然答应了。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啊……”顾菀小声道。
温洵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眉骨：“是啊，因为当时的我还不知道——不知道你不是她。”
顾菀没听懂：“我是说，你既然不想和顾志文有来往，就不应该答应他。”
“因为是你呀。”看着顾菀疑惑的眼神，温洵直视着她的眼睛补充道，“我不会给顾志文的女儿做家教，可是你不一样呀。”
顾菀愣了一下：“你、你你的意思是……”
温洵点点头，语气中有些遗憾：“这件事情有些神奇，不是吗？我是直到后来才确定的。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为了顾志文才接近我的。”
温洵说着，笑了起来：“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全部精力都用来警醒自己‘这个女人是骗子，不要上当’，然后一口咬上了钩。那时候，我从没想过你会把我和顾寻当成两个人，所以，错过了解释的机会，之后也越来越被动。”
这个描述太过生动了，顾菀没能忍住笑。
她鼓起了脸，用水汪汪的眼睛瞪了温洵一眼，可惜眼中带着笑意，没什么威慑力：“你上钩了？”
温洵认命点头：“嗯，上钩了。”
顾菀歪了歪脑袋，没有接话。
她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但不可否认，排在最前面的应该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