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问:“你怀疑你自己的医术?”
流光忽而不知该如何接话。
沉吟了一下,望着尊者深邃的目光:“不是我怀疑自己的医术,而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绝对的事情!
我不能因为我的盲目自信,耽误了太子妃跟她腹中的小皇孙呀!”
尊者也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奇怪。
他再次走过去,这回亲自将手搁在贝拉的手腕上,认真为她诊脉。
可是一会儿之后,还是瞧不出什么问题来。
他跟流光商量了一下,又见贝拉因为服下了续命丸,所以气色好些了。
于是过去将门打开。
家人们全都一拥而上!
倾慕更是冲进去瞧着昏睡的妻子,又赶紧追出来:“怎么样?怎么回事?”
尊者笑呵呵地,道:“放心,我跟功德王的意见是统一的。
觉得应该是体虚、胃虚造成的,其实不存在大问题。
就好像一个人,鼻子不适,也会流鼻血,却不存在太大的健康问题。”
当然,面前的都是人精。
面对尊者的说法,他们一个个面色复杂地盯着他,却是不接话、也不言语。
就那样直勾勾瞧着的眼神,还有忽然宁静的空气,让氛围徒增尴尬!
小五忽而道:“骗谁呢!”
尊者尴尬地笑了笑:“我们确实没有查出问题。
但是我们研究了一下,太子妃既然在竹林可以不受影响,咱们就回竹林去。
至于具体的原因,我跟功德王一定会细细追踪,顺藤摸瓜,努力找到!”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小五:“说来说去,你们也不知道我三嫂到底怎么了,你们在里面查了那么久,什么也没查出来,这就对了!”
“小五。”凌冽轻声斥责:“跟功德王、尊者道歉!”
小五冷哼一声,不理:“三嫂都吐血了,我都心疼死了,他们查不出来,还说胡话,我才不道歉!
我又没说错!我也没冤枉他们!”
“好了好了,”尊者笑呵呵地,比流光圆滑的多:“当务之急,带着太子妃去竹林吧。
我们现在也觉得蹊跷,只是找到结症还需要时间跟更多的线索,如此而已!”
流光因为两次查不出贝拉的病因,已经自责地不敢开口了。
而沈帝辰立即上前,温声道:“有劳功德王跟尊者了,往后,贝拉母子的健康还要拜托二位多多费心调理!”
流光这才打破沉寂:“沈先生客气了。”
圣宁拉着迩迩的手,闭上眼。
顷刻间,刚才还在套房里的家人们,全都搬到了竹林倾慕夫妇之前住过的房间里。
倾慕走上前,给妻子重新盖上被子。
他握着她的手。
忽而想起什么,目光轻闪了两下,望着尊者:“这洛平山上有座古刹,据说很是灵验。
尊者去看看?”
尊者纳闷地望着倾慕,可瞧着倾慕不像是看玩笑的样子,捋 了两下胡须:“好,我且去看看。”
流光立即想到那寺院里,凌云跟君无殇都曾在那里剃度出家。
他眸光一亮:“尊者,我陪你!”
迩迩留下贴身保护贝拉,圣宁带着大家来来回回拿行李什么的。
曲诗文也暂且过来帮忙,带了食材过来,进了厨房,想着先给太子妃熬点营养粥。
毕竟太子妃这都三天不曾用餐了,再不吃,即便输液,保证营养,但是肠胃也会萎缩退化的。
庙里。
流光跟尊者一路隐形过去。
两人还是非常敬佛的,一路进去该烧香烧香,该跪拜跪拜,礼数什么一样不少。
他们越过前面的热闹,绕到后面的禅房。
一路上遇到不少学经僧都跪坐在院子里参佛听经。
其实,也搞不清楚之前君无殇住在哪里。
流光只是想着君无殇跟凌云之间,曾被刻意制造成的父子关系,猜测该是距离不远才对。
凌云是已故方丈,他的方向必然已经有新的方丈入住。
而君无殇是寺院里的后起之秀,据说在佛法经文上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所以云游四方、结缘众生去了。
也因此,流光断定君无殇的房间必然是保留着的,寺院还会等他回来。
两人一路查找,甚至躲在树枝上,释放出灵识去探寻相关气息。
终于,尊者快流光一步:“有邪气,快跟我来。”
宛如透明的空气,两人飘入一间昏暗的房间。
尊者开了灯。
屋子里瞬间敞亮起来。
这里也就是一个简单的单身宿舍。
开门就是禅房,白天诵经、喝茶、参佛、学习,夜晚打开边上的衣柜取出被褥,铺在窗口的榻榻米上,榻榻米就从会僧友的台子变成了就寝的床。
墙上挂着字画,瞧着是古色古香。
里面有一个洗手间。
一室一洗手间,再无其他。
但是朝向是南,房间非常大,又是单独一人居住,足以见得君无殇在寺院里还是具有一定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