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为了保全西北儿郎。
屈满英觉得不仅仅是拉着北堂风投降就算了。
如果那样,在楚国那位义恒王的眼里,父子二人只是被迫归顺,以后在楚国依然没有什么地位。
既然要做,就要做一票大的,至少要给楚国送上一份投名状。
投名状,当然就是北堂风的人头。
拿了北堂风的人头,作为礼物献给楚国的皇帝,那岂不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不但有面子,而且这也算是大功一件。
父子被齐宁所迫的事情,自然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但是西北众将本就是虎狼,屈元古说什么,他们自然绝无二话,既然要归顺楚国,摘下北堂风的人头,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至于怎样取下北堂风人头,众人商议了一番。
要取那个傀儡皇帝的人头,方法不下一百种,可以派刺客刺杀,可以召到丞相府一刀宰了,但大家最后都觉得,还是杀进宫里,搞得轰轰烈烈,如此一来,才能表现西北军与汉国势不两立。
北堂风质问屈元古为什么要这样做,屈元古当然不能说是为了保命,只是叹道:“天下归有德者居之,楚国的皇帝宽厚仁善文韬武略,他是好皇帝,天下不能再这样乱下去了。”
他希望这话最后能被楚国的小皇帝知道。
北堂风凄然一笑,道:“屈元古,你们屈家本是普通士绅,如果不是大汉,你们能有今日?先帝将西北封赐给你,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你.....你不思先帝的恩惠,竟然投敌叛国。”
“西北?”屈元古心里有些恼火:“他真要厚待我们屈家,怎会让我们去西北苦寒之地?无非是担心我们屈家是外戚,一心提防,这才将我们封到西北,那和发配有什么区别?罢了,这些事情没必要多说,北堂风,事到如今,你是自尽,还是要我们帮你?”
北堂风道:“你莫非忘了,朕是你的外甥?你要杀死自己的外甥?”
“我是楚国的臣子,你是汉国的昏君,势不两立。”屈元古大声道:“老夫效忠楚国,大义灭亲!”
北堂风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盯着屈元古的眼睛,冷笑道:“朕不会自尽,你要杀朕,朕等你来动手。后世对朕的评价自然是亡国-之君,可是你屈元古却也会遗臭万年,叛臣贼子,弑君大逆,哈哈哈......!”
北堂风很清楚,事到如今,自己绝无幸免之理。
他终归是北堂皇族,生命最后时刻,他希望自己还能保持一点北汉皇族的尊严。
笑声让屈元古感觉特别刺耳,脸色有些难看。
北堂说的并没有错。
千秋史书,如果有他屈元古的名字,一定是臭不可闻。
弑君,杀甥,叛臣,贼子!
他扭头向屈满英递了个眼色,屈满英心知肚明,“呛”的一声,拔出佩刀,便要上前,随即想到什么,收起刀,转身从一名甲士身上拿过长弓,众人还以为屈满英要射杀北堂风,却只见屈满英并不取箭,只是拿着长弓走上前,看着北堂风眼睛,道:“
你终归是我的表兄。”竟是走到北堂风身后,弓弦从北堂风头上套下,随即一抬脚,踢在北堂风膝弯,北堂风被踢跪在地。
他没有挣扎,叹了口气,喃喃道:“朕本不该争这个皇位!”话声刚落,弓弦已经勒住他脖子。
所有宫女太监妃嫔都是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不敢看这一幕。
屈满英孔武有力,力气十足,膝盖顶着北堂风脊背,先是将长弓一个旋转,随即向后用力扯,北堂风很快就因为无法呼吸脸上充血,眼睛凸起,他挣扎起来,一只手抓住脖子,想要将弓弦扯开,但很快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弱,没过多久,手臂一垂,脑袋也垂了下去。
屈满英松开手,北堂风的尸首便即扑倒在地。
四下里一片寂静。
屈元古看着北堂风的尸首,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道:“割下首级,好生保存!”
洛阳城发生的变故,身在前线的钟离傲自然是不知道的。
年近六十的汉军主帅看上去苍老的很,眼下的局面对汉军已经是岌岌可危,老将军并不缺乏与敌拼杀的勇气,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下的威胁不仅仅是楚军,而是军中的粮草已经告竭。
与楚军交战以来,面对楚国人的凶猛攻势,钟离傲并没有轻易与敌决战,一开始他知道楚国人锋芒正盛,并不与敌正面对决,而是边打边退,收拢兵力,将楚军带入汉境腹地。
如此不但可以拉长敌军的后勤供给线,而且还能借助地理优势减轻压力。
他很清楚,楚国人对汉境内的地理情况缺乏了解,不但是楚国人,即使是汉国人,也未必清楚汉地的地形。
他手中有寰宇图,对汉地的地理了若指掌,也正是这个优势,让他在成伊郡设下圈套,导致楚军肖平志所部五千人马全军覆。
那是开战以来汉军取得的最痛快的一场胜仗,也是楚军败得最惨损失最终的一场败仗。
那一战过后,楚军一度不敢向前发起攻势。
可是就在不久前,楚军又突然连续发起攻势,钟离傲借用地形设伏,非但没有取得成功,反倒是被楚军连续打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