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接你,乖乖在那,哪都别走。”
景元挂断通话,又拨了木渊的号码:“我今晚要晚些回去了,白珩和同僚在绥园聚餐喝多了,给镜流打通话让去接人,结果镜流的玉兆落我这了,她人找不到,我先去把白珩接走。”
“是啊,镜流今日事忙,来去匆匆的,不少文书都拜托我处理了,这不刚弄完就接到了白珩那边的消息……好我知道,会给她带一罐蜂蜜饮品的,嗯,挂了……”
坐上星槎后,景元望着窗外掠过的灯光,无奈的点点窗上倒影的泪痣。
“人算不如天算……罢了,另寻他日吧。”
他跟随着白珩同僚刚发来的定位走在连廊中,很快发现那定位点竟是高处一片林中,景元有些疑惑,天舶司这是把好高的天性带入聚餐选址中了么?他记得上边的园林没有专门开辟的休息点吧?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顺着向上的石路穿过溶洞,踏上升降机,一阵轻微的震荡后,升降机随着失重感向上升去,速度不快,可以让站在上面的人有时间欣赏眼前的风景。
四面毫无保护措施的升降平台对于恐高症患者不太友好,好在景元没有这类烦恼,大半绥园的景色尽收眼底,他看着下方闪烁摇晃的灯笼,思考着或许也可以把地点挪到这里……
又是一阵失重感,平台到达目的地停下了。
景元回过神,提着装着醒酒用的蜂蜜水的袋子,对照定位后向右边的小树林走去。
上方不比下面的主体园区,光线骤然昏暗下去,独自行走在夜间的树林中时人心底不可避免的升起些许不安,景元习惯性观察着周围,倏地捕捉到什么。
他停住脚步,一手微微向后放,侧耳细听。
“刷——”
景元猛地朝左前方看去。
昏暗的树林中,一道看不清的影子神出鬼没的腾挪。
景元先礼后兵,笑道:“夜半三更装神弄鬼,阁下好雅兴。”
“嘀嗒……嘀嗒……”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少许,还有隐隐约约不太明显的水滴落下的声音。
这样稍显悬疑恐怖的氛围下,景元笑容不变,快速瞥了一眼亮度调到最低的玉兆。
打给白珩的通讯没有接。
他微微阖眼,从容表象下心思电转,近期并无类似传闻出现,云骑报案卷宗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从被两个丰饶孽物混入仙舟后玉界门的把手换了一批他信得过的人,不可能是丰饶孽物蓄意坑杀他……
景元眼眸微闪,静音盲打了个通讯过去。
“唰唰唰——”那道躲在树后的黑影突然向白珩给的定位方向蹿了出去。
“站住!”景元眼疾手快揣起玉兆,迈开长腿追了上去。
那黑影动作奇快无比,在茂密林子中奔逃也毫不减速,景元追着对方一路奔跑,很快冲出树林。
五颜六色的灯光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毗次亮起,将眼前的场地照出斑斓的色彩。
景元摘掉追逐时夹到头上的树叶,认真地看向场地中间一黑一白两只挨挨蹭蹭的机巧狮子,挂在树枝上的日月星彩灯,点缀着笑脸狐狸和幽蓝昙花的彩牌,白色的机巧狮子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蹭蹭黑色那只,后者抖抖鬃毛,一左一右让开位置。
团团花束簇拥着一块投影仪。
薄雾弥散,投影仪开启,最开始的画面是他和木渊刚刚熟悉的少年时期的合照,渐渐地,镜流、白珩、丹枫、应星……他们都出现在了画面中。
有动有静,还剪进去了一段当年木渊第一次在工造司的事故时,哭着喊着去救他的工造司同僚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
随着画面播放的,是某人私下练习许久,总算唱在调上的一板一眼的歌声。
“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长大之后能播种太阳~~”
“播种一颗~一颗就够了~会结出许多的许多的太阳……”
他们的好友一一从花簇后面走出来,脸上都是柔和与祝福的表情。
黑发绿眸的青年穿着墨绿色的仙舟风短衫,笔挺的长裤
,还在大腿处心机的用一根红绳系了腿环,他走到自己面前,表情很从容,眼底却全是藏不住的紧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嗯……很惊喜。”景元认真道,“我没想到你还有能唱歌在调上的时候,练了多久?”
木渊刚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同手同脚,现在那些紧张都变成了和平鸽,啪啪给他脸上两翅膀就飞走了:“……你确定要在这样浪漫的场合下问我这么凶残的问题?”
“那我换个问题,你是怎么想到把序幕曲搞得像要拍恐怖片一样的?”
“先惊后喜啊!应星操控的偃偶是不是很棒!还有镜流,我没想到她变声后能把语气拿捏的那么到位!刮目相看了啊!”
镜流额角青筋直跳,用力咳嗽一声:“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