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大好,便没下楼来和大家一起吃饭。”沈秋简回答道,“您要见见他吗?我这就带您过去。”
说完,他便拿手机朝楼上走去,绕过几个廊弯后才终于停下脚步,将镜头对准一张雪白色的病床——沈家一任家主,沈怀慎就躺在上面。
“大叔,您还醒吗?”
沈秋简抬手力道轻缓的推推床上插氧气管,形容枯槁、将行就木的老人,对他说:“七叔来电话。”
“印雪来电话?”
老人闻言颤颤睁开眼皮,努力找准焦距,将视线聚沈秋简掌心里的手机。
谢印雪也与他对视,望那双无多少生气的眼珠,祝福他道:“沈怀慎,中秋安康。”
沈怀慎气喘得厉害,说话也十分艰难,可面对谢印雪他还是竭力露出一个微笑,和蔼道:“印雪,祝你中秋快乐……你的气色看上去好很多。”
谢印雪也扯唇笑笑:“自然,你上次见我时我都快死。”
“风水轮流转,如今是我快死。”
沈怀慎叹气说道,但他看见谢印雪也在笑,浑浊的眸光便亮几许,脸上似乎也多些血色,衬得他整个人都精神少:“阿戟在那你还好吗?他跟你的怎么样?”
谢印雪直言讳,抿唇肃声说:“人过的挺好,的怎么好。”
沈秋戟听见谢印雪在本家人面这么揭他老底,无奈嘟囔道:“……我真的尽力。”
“他的好也并奇怪。”沈怀慎也沈秋戟说话,“毕竟是谁都有你这样的天分。”
闻言,谢印雪垂眼睫接话。
沈怀慎看到他沉默,心中反省自己是是说错什么,局促片刻后,又再对谢印雪说遍祝福语:“中秋快乐,印雪,今年你没收大家的月饼,那你有月饼吃吗?”
谢印雪的回答仍是十分简短:“有。”
偏偏他望沈怀慎眼底那一缕关心的情绪,末还是忍住补句:“有人给我送。”
“好,好,那就好……”
沈怀慎反复念一个“好”字闭目躺回床上,似乎和谢印雪这一段简短的对话经耗费尽他所有气力,即便他还想再与谢印雪多说几句话,也是有心无力。
这一切证据都在表明,他是真的就快死。
可谢印雪挂断视频电话后,依旧觉得这个消息有种强烈真实感——明明距离他上一次在陈玉清葬礼上见沈怀慎,时间也才过去七年而,在他的记忆里,沈怀慎一直是沈家怒自威,说一二的大家主,掌管沈家诸般大事。
怎么如今沈怀慎就老得快死呢?
谢印雪再仔细回忆许久,却又发现沈怀慎的苍老似乎早有征兆:是他送自己来明月崖时那陡然沧桑的背影;是他看到自己病重跪在陈玉清面时弯下的脊背;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时,他犹如沐雪的满头华发。
“师父他怎么?”
沈秋戟望坐在凉亭处的谢印雪,总感觉他自见过沈家本家人后,便在瞬间清减孱羸许多,仿佛能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