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雪山之后,这还是周靳驰第一次如愿爬上雁雪意的床。
周靳驰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怀里陷入深眠的伴侣,雁雪意脸颊红润,呼吸均匀,睡觉时睫毛会轻轻颤抖,可爱极了。
周靳驰怎么看怎么喜欢,压根移不开眼。
但狗耳朵十分灵敏,他隐约能听到后面的小木屋传来克制的嗷嗷叫,忍不住皱起眉。
半晌,周靳驰努力克服着离开老婆温暖被窝的艰难,偷偷在雁雪意额头上亲一口,而后掀开被子走出了门。
后面的木屋里,二哈兴奋地想冲去屋外的雪地,被金毛抓着项圈死死扣在怀里。
二哈目光火热,冲他“汪汪”叫两声,示意他松开自己,就做好了跃跃欲试的起跳动作。
金毛皱着眉,差点控制不住他。
正在这时周靳驰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看到周靳驰,二哈顿时老实了不少,安分地坐在金毛身边一动不动,眼睛还不忘偷偷睨周靳驰。
“老大。”金毛起身喊道。
周靳驰眉目不耐地瞥一眼他身旁的二哈,问:“怎么回事?”
金毛替他解释,“刚才有雪豹过来,估计被吓到了。”
“雪豹?”周靳驰眸光微顿,想起他第一天来雪山时遇到的那只雪豹。
一只皮毛极漂亮的雪豹,周靳驰担心它会偷袭自己,偷偷瞄它时还看到它在雪地里打滚、伸懒腰。
那副样子当时令他想到了雁雪意。
他一直觉得雁雪意有些像猫,慵懒、矜持、高贵,剔透清冷的瞳孔看人时有种高傲与疏离的姿态,可窝在怀里时又十分黏人。
甚至在床上发出的声音都有点像小猫撒娇。
金毛嗯一声,“两只雪豹,往山上跑了。”
他神色犹豫,瞥一眼身旁的二哈,道:“似乎是专门冲着哈利来的。”
周靳驰看一眼神情心虚的二哈,后者轻甩着尾巴,假装没看见,暗暗偷瞄他。
金毛猜测,“会不会是雪豹不欢迎外来人?或者察觉了我们的身份,这是给我们的警告?”
周靳驰不确定雪豹的目的,不过据雁雪意所说这里的雪豹不会主动攻击人。
但无法确定会不会攻击狗。
毕竟雪豹是极爱圈地盘的动物,在它们领地内出现的所有生物都能成为他们的食谱。
一种极度凶残又霸道的大猫。
周靳驰眸色黑沉,瞥一眼二哈,朝金毛道:“你看好它,免得跑出去被雪豹吃了,去哪里替他收尸都不知道。”
听到这,二哈蔫蔫地嗷呜一声。
金毛点头,“我知道。”
一回到屋,周靳驰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老婆暖烘烘的被窝,将人搂进怀里,满足地喟叹一声。
没有什么比冰天雪地里搂着老婆睡觉更令人满足的了。
他身上带着屋外的凉气,令雪豹不自觉朝他贴近,雁雪意在他胸膛蹭蹭脑袋,半梦半醒地问:“你去哪了?”
周靳驰低头在他发梢亲一口,“我去看了哈利。”
雁雪意微微清醒,睁开惺忪的眸子看他,“他没事吧?”
周靳驰轻啄一口老婆的鼻尖,哄道:“没事,先睡吧。”
雁雪意点点头,正要继续睡,又想起什么,好奇道:“哪来的狗叫?”
他声音温软,表情带着未清醒的迷蒙,是最好哄的时候。
周靳驰却静静看着他,不发一言。
在雁雪意逐渐疑惑的目光中,他喉结上下一滚,哑然开口,“从山下跑上来的牧羊犬。”
雁雪意不止一次在山上见过狗,上次还看到了一只德牧,已经不觉得稀奇,了然点头。
问完雁雪意刚闭上眼准备入睡,就察觉周靳驰呼吸重了点。
他睁开眼,对上一双灼灼的眸子。
周靳驰喉结上下一滚,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然而一触上雁雪意目光,德牧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不管不顾地就想朝老婆贴去。
雁雪意眼疾手快地抬手捂住嘴。
周靳驰的吻就落在了他手背。
四目相对,德牧眼神祈求。
雁雪意眼底闪过犹豫,狠下心撇开了眼。
虽然雪豹也很喜欢和伴侣贴贴,但雪豹怕控制不住冒出耳朵和尾巴。
冰冷的雪山小木屋,被窝里跟冒着火一样热,德牧身上滚烫,一动不动地贴着老婆。
雁雪意等他稍作冷静后,未免周靳驰又玩赖,默默翻了个身背向他。
周靳驰看着雁雪意后脑勺柔软的乌发,一时又爱又恨,气得牙痒痒,一口叼住他黑发下那一截莹润细腻的脖颈,轻轻磨了磨牙。
后脖颈是所有猫咪的软肋,一旦被捏住会在瞬间丧失所有抵抗。
雁雪意腿脚一软,不自觉发出一声闷哼。
周靳驰尚未发现雪豹这个巨大的弱点,死心地松了牙,将人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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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觉醒来,慰问完二哈后,雁雪意就以去探望雪兔为由,变回了雪豹偷溜去了山上。
雪山上有一种红色的野果,生长在严寒之地,越是寒冷的季节,果实越是甜美。
这是雁雪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