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啊…布丁头真的知道他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猫又场狩大脑一片混乱,整个人都宛如陷入一滩浆糊般,难以处理此刻接受到的讯息。
总是这么打直球……布丁头到底想干什么。
心绪复杂,猫又场狩难以言明自己此刻情绪。
他只能勉强稳住身体,让自己不至于立即转身就跑。
但还是控制不住的、他不断向后退去。
孤爪研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握住手腕的指节微微收紧,一点一点缩小活动空间,限制他们之间的距离。
孤爪研磨看着他,平静陈述,“……无论说了几次,场狩你都不会认真记住。”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做一些更加让你印象深刻的事,你才不会轻飘飘地一笔带过。”
猫又场狩听得哑口无言。
半晌,他才勉强开口道,“研磨前辈……就算这么说,我也很难……”
“嗯、我知道。”
孤爪研磨从容接过话。
猫又场狩陷入卡顿。
布丁头居然说他知道……既然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不要去回避,”
低沉质感的男声流水般轻轻淌过耳畔,“明明你也没有拒绝我的靠近,是你一点一点将自己送到我面前的。”
“不反思一下自己吗,场狩?”
“……”
这下子,猫又场狩是彻底陷入呆滞。
布丁头居然说是他自己送上门去……可是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一直在刷好感的明明是布丁头才对。
不由分说就靠近过来、强制地要做些什么,还总是动手动脚做一些暧昧的动作,说一些奇怪的话,包括现在也是……
猫又场狩脑中满是各种布丁头的身影,侧身看他的、正面对他说话的、躺在他旁侧的、帮他抻筋的、埋头在肩上咬着的……
无数的身影,每一个都是孤爪研磨。
等等,
不对劲。
猫又场狩猛然意识到什么,心跳漏了一拍。
为、为什么有这么多布丁头。
明明他也没有很认真地去记,只是偶尔情不自禁会看一眼……仅此而已。
在他对面,静静站着的孤爪研磨指节微动。
拢起握在掌中的手腕,他的眼睛直直盯紧对面全身紧绷的黑发少年,如捕猎前凝神屏息的猫,竖立瞳孔凝缩,声音冷淡清冽,
“如果从最开始,就不被允许的话,现在不会再是这个结局。”
“……明明是你先靠近的,场狩。”
猫又场狩说不出话来,瞳孔微颤,他呼吸紧促。
手背捂住下半张脸,黑发少年抿紧唇遮遮掩掩不让自己的脸上情绪泄露给对方。
林间夜风拂过颊侧发梢,静谧空间只余两人呼吸。
从逻辑上
来看,孤爪研磨说得全对。
正是因为他说的全对,才更加难以明晰。
一点一点放松对布丁头的警惕、放宽界限、不断忍受他所做的一切、接受他的试探、让他靠近。
做出这些的……都是他自己。
究其原因,真的只是因为孤爪研磨是特殊的前辈……或是什么超出普通关系的朋友吗。
朋友与前后辈之间……
“……所以,你还要继续‘朋友’游戏吗。”
猫又场狩闻言眼睫一颤,孤爪研磨正直直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出口的话变得无比艰难,黑发少年面色苍白,牵强询问,
“朋友……游戏?”
“嗯,我们不是一直在这么做吗。”
孤爪研磨不轻不重开口,似只是无意提醒道,
“虽然……场狩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绝对不会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
“但是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我会配合的。”
“……”
……被发现了。
一直被刻意忽略的、不敢深思的事实。
每到将要触及内里就会被情不自禁躲避过去的借口,现在被赤.裸裸地揭开了。
研磨前辈,从始至终,都在顺着那次他情急之下说出的‘朋友’关系,陪着他玩两个人的家家酒。
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尖锐冷意持续刺激着大脑,猫又场狩身体微僵。
与内部过快的心跳升温截然相反、整个人几乎处于冰火两重天。
他似乎是在颤抖,又似乎没有。
混沌的大脑似乎摸到了什么、但距离最终的答案似乎还差那么一些。
他想,此刻应该说些什么,去反驳孤爪研磨,或是反驳他口中的‘朋友游戏’,以此证明他们就只是仅限于此的关系。
但是理智上,一切已经昭然若揭。
只是朋友的话,绝对不会做出那么多超越边界的亲密接触。
只是朋友的话,现在他完全就可以以责备语气开玩笑般打岔或恭喜布丁头的恶作剧成功。
只是朋友的话,就不会再出现那么多的例外。
但他说不出来。
“不、不是的……”
呢喃碎语从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