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毫发无伤。
许嘉雪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剧烈的疼痛席卷着他，让他产生一种五脏六腑都位移的错觉。
但他知道自己只能受着。
他拉着方夏右手苦苦哀求：“我随便你打，直到到你消气为止好不好？”
“我不会再打你了，”方夏冷冷抽回手，转身往回走，“我们现在两清了。”
许嘉雪目瞪口呆地望着方夏，语气近乎哽咽：“哥，你不要小林雪了吗？”
哈？小林雪？
小林雪是方夏青梅竹马，因为长得太漂亮了，方夏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相信对方是男孩子，还嚷嚷着要娶林雪当媳妇儿。
可惜林雪在他10岁那年搬家了，方夏还为此伤心了好久，去送别时也忍不住哭哭啼啼，让对方当长大了回来找他。
“你调查我？”方夏脸色更难看了，“你怎么知道小林雪？”
“你果然不记得了……”男生垂眸，浓密的睫毛在大雨中聚成一簇一簇的，像是被大雨打中的蝴蝶。
突然间，方夏脑海中出现了一张小姑娘的脸，比普通小孩儿都要高的身高，大大的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
二人垂眸，神情举止几乎一模一样。
“你、你……”方夏双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我就是林雪，爸妈离婚后，我跟着母亲回俄罗斯生活，
后来改名叫许嘉雪。”许嘉雪仰头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说了长大后要娶我当媳妇儿，你都忘了吗？”
方夏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接受这个现实，他有些虚弱的辩解：“可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开玩笑啊……而且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女孩子，我、我不喜欢男人。”
许嘉雪：“那你高中毕业时为什么要吻我？”
“哈？我高中时亲过你？”方夏满口拒绝，“不可能，我当时亲的明明就是小学弟……”
许嘉雪嘴唇紧抿：“我就是那个小学弟。”
方夏惊讶的张大了嘴：“你当时不是在俄罗斯吗？”
“我母亲在国外再婚，我就自己回国了。”许嘉雪把方夏逼到墙壁上，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我一回来就去了你的高中，结果你已经毕业了，你和一大群人打打闹闹，一看见我就说要抓我当媳妇儿。你知道我被你强吻时，我是怎么样的心情吗？”
方夏咽了咽口水，无力辩解：“……我当时喝醉了。”
许嘉雪：“你喝醉了就可以随便亲我吗？”
方夏：“……”
无话可说，这事儿确实是他做得不对。
靠，他过去这么欠扁吗？怪不得许嘉雪这么扭曲，连他都想揍自己了。
方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你想怎么处理？”
许嘉雪仰起头，用湿漉漉的狗狗眼看着他。
方夏最受不了他这种眼神，暴躁打断：“有话好好说！”
许嘉雪眨了眨眼，越发楚楚可怜：“那我可以继续之前的事情吗？”
方夏：“什么事？”
许嘉雪小声提醒：“男朋友。”
“……”
“许嘉雪，”方夏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不要把执念当成爱恋。”
“可我是被你掰弯的，”男生神情委屈，“你让我喜欢上了男人，难道你又要拍拍屁股走人吗？就像当初把我忘得一干二净那样？”
方夏更头疼了，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淋了一场雨的后遗症。
“我们再谈谈……”方夏无奈道，“我也不是对你没有感觉，但是发生了
那种事情，我……”
“你对我有感觉？”许嘉雪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既然有感觉，那你为什么不同意？”
“型号不符明白吗？”方夏随口找了个借口，“我是攻，你也是攻，两个攻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
“我可以为爱做零！”许嘉雪脱口而出。
男生浑身都湿漉漉的，看上去狼狈得不得了。可是他的眼神却那般坚定，让人不敢轻视他分毫。
“既然如此，我也不拦你了，”方夏缓缓伸出三根手指，“我们约法三章，你做得到就尽管来。”
许嘉雪疯狂点头。
“不许再骗我。”
“嗯，我什么都告诉你。”
“没有我允许，不许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保证。”
“如果变心就散。”
“我不会变心的。”
“现在的你当然觉得不会，”方夏摇头，“但谁都说不清楚以后会怎样，我希望你遵守这个约定，即使以后不喜欢了，我们也能好聚好散。”
许嘉雪这次反应慢了许多，他沉默了好久，这才轻声道：“我知道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直到这时，方夏才注意到自己湿漉漉的身体，还有他对面头发都凝固成一团的许嘉雪。
方夏叹了口气，认命的把人领回家里。家养的狗子被雨淋湿，做主人的自然要负责帮他清洁。
许嘉雪跟着来到方夏公寓，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里，在方夏塞了一套换洗衣服给他时，他这才回过神来，问：“那我能提个要求吗？”
方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