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这几日,每当她想要对岑清母子再多一分亲近的时候,身体里所留存的那些来自原主本身的深切恨意便会出来搅得她不得安宁。
她是局外人,可这具身体从来不是。
岑苑写完最后一道物理大题,抬头发现教室里只剩下她自己了,就连值日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了,她摘下眼镜看了看手机,六点十五,离岑清下课还有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走廊里有一个穿着保洁服的大爷正在拖地,被雨水洗刷了许久的天空湛蓝清澈,偶尔的几朵云,晕染成画。
“喂,”一个声音响起来,声线清脆,一字一句都透着股高高在上的娇贵矜傲,“你是那天那个女生吧。”
岑苑正在低头擦眼镜,闻声抬头,前门边站着个有点眼熟的女生,身边还有几个跟班似的女生,个个面色不善,挑着眉看她,恨不得用两个鼻孔眼指着她说话,她把眼镜放回盒子里,不想搭理,于是又低头自顾自往书包里收拾东西。
这样的人从前她便见得多了,那些校园霸凌里常出现的女生,无外乎都是这种形象。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眼底不约而同闪过惊诧,这人是聋了还是瞎了?
女生似乎是觉得在同伴面前丢了面子,皱起眉,语气就越发不好了,“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岑苑依旧没理她,如果这时候有特效,估计画面上只会有一只乌鸦飞过,留下几个漆黑圆润的点。
“.......”女生气结,快步走进教室里,一巴掌排在岑苑面前的桌面上,“啪”一声,嗓门儿拔高三分:“说你呢,你聋了?”
室内空气有几秒钟的凝滞。
几个小跟班一样的女生也跟着进来,把岑苑周遭围了个水泄不通。
半晌,岑苑把最后一本练习册收进书包,终于抬起头,看向那个拍桌子的女生。
她想起来这女生是谁了。
是那天在小树林里眼睁睁看着周述时牵着她离开的那个人。
要不是今天突然这么气势汹汹的出现,她还真就忘了,有这么号人物。
既然如此,答案不言而喻,她来找自己,是为了谁。
隋糖跟她提过,这女生叫程露瑶,也是海德出了名的美女,和岑清那种张扬的极具攻击性的美不同,她长发飘飘,明艳娇媚,天生一对勾人的桃花眼,形象上比岑清妩媚了不少,更有女人味,也是很多男生心里的爱慕对象。
只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形象,配上现在这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可半点都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可人。
当然,她现在这幅嘴脸,岑苑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那天她恼羞成怒威胁周述时的时候,也和现在没什么两样。
两个人对视几秒,程露瑶明显不明白眼前这个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人,为何这样淡定。
岑苑突然笑了笑,更是让对方一愣。
她皮肤白,人小,眼睛却大,盯着人看得时候自然流露出的温婉和楚楚可怜是天生的,像是丝毫没有攻击性。
可她比谁都清醒冷静。
她淡淡的开口:“我不叫‘喂’,你叫谁呢?”
是寻常跟人聊天时的那种礼貌客气的口吻,但此刻柔中带刚,透出刻意的讥讽意味。
“什么?”程露瑶嗤了声,语带轻蔑地回她:“这个教室里就剩你自己了,我不是叫你还能叫谁,你不叫‘喂’,傻子也知道我叫的是谁?”
岑苑似有恍然:“噢....那傻子叫谁?”
程露瑶想都没想,张嘴就说:“傻子叫你......cao,你找死呢!”
“怎么,恼羞成怒?”岑苑语气淡淡的,回身指了指教室最后面黑板上方的摄像头,“那里可有双眼睛看着呢,别激动。”
程露瑶有些气急败坏,刚想动手,被旁边一个小姐妹拉住,小声劝她:“咱们学校摄像头都是24小时的,你不值当的。”
她忍了忍,才按捺下没立马把人撕了的冲动,伸手指着岑苑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管你跟周述时是什么关系,从今天开始,你最好离他远点,他是我的,你记好了,我才是最了解他的人,你要是不想遭殃,就收好你那些下三滥的勾引别人男朋友的下作手段!”
岑苑神色一凝,这是今天第二个在她面前把她跟周述时扯上关系的人了。
虽说也不能怪人误会,那天周述时的行为摆明了就是想让对方误会。
“你特意来找我,张牙舞爪的说了这么多,就是以为我跟周述时有关系?”岑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的声线都有些颤抖。
“难道不是吗?你们那天....”
“当然不是,”岑苑打断她的话,“说你是傻子还真没冤枉你,你难道看不出来,那天是周述时故意要这么做的吗,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同学,周述时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你的男朋友,而你是最了解他的人,那你连自己的男朋友都管不住,连你最了解的人都看不明白,反而到我这里来说三道四,威胁恐吓,不觉得自己也有点太可怜了吗。”
她顿了顿,继续说:
“他是谁的,谁了解他,我一点都不关心,我跟他也没有半毛钱的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