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田大贵一家另不另立门户,跟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另立门户能让张二娘消停,不要再带累了他们,众人自然乐得举双手赞成。
“我们同意。”
“好好母子不做就是爱作,田大贵一家也怪可怜的,我也赞成让他们一家分也来。”
“都把儿子分出去单过了,还有脸让两个儿子去抢老大家的东西,还是族长想的周道,这田大贵一家不另立门户,九根家的实在不消停啊,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一众田家族人七嘴八舌的出声赞成。
张二娘低着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却再也不敢吭一声。
四周族人们落在她身上的谴责目光,让她尤如茫刺在背,脸上像是被人扇了好几个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着。
田大柱和田七斤一脸着急的拼命扯着她的袖子,想让张二娘出声说句话,都被她用力的给打开了。
族长的那句“为母不慈”和族人们一声声的谴责,就跟尖针一般扎在她的心上,让她无地自容的同时,也让她恨的咬呀切齿。
是,她是知道自己对田大贵三口不公,可那又怎样?田大贵是她生的,那病秧子让她吃的那么多苦,她难道就不能向他讨要一些回报吗?
刚生下田大贵的时候,她深怕他养不活,没日没夜的守着他,为了保住他的命,她把自己的嫁妆银子都贴给他了,她现在想从他身上捞回一点有什么错?
因为身高的关系,别人看不到张二娘的表情,田娇娇却能很清楚的看到张二娘低垂着头的脸上,闪过的不甘和愤怒。
张二娘对她们一家的苛刻,是田娇娇无法理解的,不过她也无心去了解。她只知道要保护好父母,在有能力不让他们被人欺负之后,若是能让他们活得开心,没有心理负担,不让他们落人口食,那是再好不过的。
想到这里,田娇娇忍不住就扭头往停在路边的骡车看去,让族长把他们一家分出去另立一支的事情,她事先并没有跟田大贵商量过,但她的父母还是遵照着她话,坐在车里安静的一声不吭,仿佛不存在一般。
人心都是肉长的,田大贵和牛春花一心为她,就算心里有什么不满,也不忍苛责一句她。田娇娇也想让田大贵无憾无悔,开开心心的走完最后这两年,让牛春花好好的陪他走完这最后的这段日子。
“族长爷爷!”田娇娇照旧有礼的向田族长一礼之后,才朗声道:“我也在这里表个态,我家另立一支之后,原意每年拿出一百两银子给族里,给祖先做供奉之用。”
“另外,我爹毕竟是我奶生的,我奶虽然对我爹、我娘一直都很苛刻,但在我爹刚生下来时,她对我爹的好是全村人都看到的。就为了那三年,我愿意拿出一千两银子,做为我爹给我爷和我奶的养老银子。”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
张二娘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田娇娇,目光有些发直。
田大柱和田七斤却是两眼放光,面露狂喜之色。
田娇娇没管田大柱和张二娘等人的表情,径直看着族长说道:“不过我代我爹给我奶和我爷的一千两养老银子,我想请族中代为保管,分五十年,每年只给我奶和我爷二十两花用。”
田大柱一听这话,立即就不干了,大声叫嚷道,“哪有你这么给养老银子的,你奶和你爷人都好好的,你让族里保管银子算个啥意思?你这是不相信你奶和你爷,还是不相信我和你三叔啊?”
田娇娇转眼看着田大柱,冷声道:“二叔你还真说对了,对于会把自己的老娘扔在路中间让车撞的你和三叔,我是真的信不过。”
“为了我爷和我奶老有所养,不至于被你们拿捏走了所有银钱之后,吃不饱穿不暖,所以我想请族里来保管这笔银子。”
田大柱和田七斤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一众族人给打断了,“你们俩个是什么玩意儿,咱们一个村儿的,谁还不知道谁啊?你们就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就是,连自己亲兄弟救命的药都能抢,还把老娘扔在路中间给车撞的,换我,我也不信你们。”
“田娇娇丫头自小就鬼精鬼精的,她一早就看透你们了,你们就别在这里瞎叨叨。”
“就是,就是……”
田大柱和田七斤被众人七嘴八舌的话给堵的面红耳赤,半天都说不话出来。
田娇娇见此微微一笑,继续朗声道:“我奶和我爷要是活不到百岁,多余的银子就算做给族里的供奉好了,若是我爷和我奶活过了百岁,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也请族长爷爷和在场的众位叔伯婶婶们,还有众位乡亲们给我家做个见证。”
田娇娇说完,就从挎在身上的布包里摸出一个荷包,从中抽出一叠银票来。
“哎呀,好多银票呀。”四周围观的众人一见她摸出这么多银票,不由都惊呼出声。
“田娇娇这丫头,哪儿来的这么银票啊?”
黄氏忍不住嘴快的跟身边的几个小媳妇低语,“嘘!你们刚才在林子里没听铁头说的吗?田娇娇丫头搭上有钱人家的少爷了,这些银票指不定就是那位有钱人家的少爷给的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