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叶七七突然灵机一动。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世间武功,唯快不破,先发制人方为首要。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满是沧桑与悲凉:“桐姨,你不认识我了吗?”
只要打死不承认,我就还能继续浪。
反正欧阳老板现在不在这里,那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巽芳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云九九,眼里满是错愕。
这个感觉,怎么回事?
“你。。。。你是少恭?”
还不等叶七七答话,她自己便先摇了摇头,“不,不,不对!你不可能是他!”
方才她明明已经亲眼看着少恭走了进去,怎么可能呢?
渡魂之事,若当真是如此轻而易举,当初少恭如何会离开蓬莱?
云九九垂头看向了自己的手,仿佛能够看见手上昔日滴落过的血珠:“不过是换了一张皮囊,便已经不敢相认了吗?”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当一夕之间容颜变换,你们却将我视为怪物,此番情谊~实在消受不起。”
她痴痴的看向了虚空,似有一个女子对着她巧笑嫣然:“可惜,唯有巽芳,和别人不同,不会将半魂之人视为异类。 ”
“少……少恭。”
巽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这样的话语,确实像是少恭亲口所说,但是怎么可能呢?
她看向了青玉坛之中,继而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面前的叶七七。
“桐姨以为——我是何人?”叶七七看着她,声音低而温柔。
那般的温和,巽芳茫然无措的退后了两步。
隐隐之中,她好像看见了当年蓬莱仙岛的白衣少年郎,目光中满满的温柔,不似现在满是癫狂的摸样。
——有时候半夜醒来,看着夫君模样,我都不敢相信,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像做梦一般,世上最美最美的梦……总担心梦醒了,你不见了……
叶七七抚上了桐姨面上带着的面具,那副面具将面容牢牢的遮住,仿佛遮掩了一切。
她仿佛是见到了极其有趣的事情:“我正想弄明白~你们这些人的血究竟冷还是热,为何前一刻温情细语,下一刻便能将朝夕相依之人当作怪物般惧怕鄙弃?”
巽芳一愣,耳边还带着呼吸之间的气息,让她狠狠地推开了附在她耳边说话的人。
不,她怎么会推开少恭呢?
冰冷的面具划过手指,留下了一道血滴。
叶七七的目光渐渐地停留在害怕跳动的脉搏上,又移向了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
还不待巽芳再次发作,她便感受到指间血液的温度慢慢的变冷:“果然……流出来的时候尚且温热,渐渐也就冰冷了……”
叶七七冷笑着甩着衣袖,“但你以为我便感觉不到痛吗?”
元勿大惊失色,“七七,你怎么了?”
要是欧阳长老出来以后,看见七七受了伤,不活活撕了他才怪!
看见了元勿,巽芳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元勿,她是何人?!”
元勿一脸莫名:“桐姨,我不是来过信了吗?她就是欧阳长老的女儿,叶七七呀。”
巽芳顿时疑道:“你既是少恭的女儿,如何不姓欧阳?”
这时候,她倒是宁愿叶七七真的是蓬莱公主和少恭的女儿。
少恭的魂魄早就已经支离破碎,如今还未找到另外一半,若再次强行渡魂……
好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番,叶七七笑眯了眼睛:“桐姨跟了我这么久,难道就不记得当年的欧阳先生了吗?”
欧阳少恭前一次渡魂便是前往花满楼救下瑾娘的东方先生,再次出现却是东方先生的后人——欧阳少恭。
叶七七暗示道:“更何况,这些姓氏和我有何关系?”
太子长琴,本就是九天仙人,何须凡人姓氏。
只是渡魂者,原先的身体怎么可能保存下来?
桐姨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方才进去的那人……”
瞬间,“欧阳少恭”在她的嘴已经变成了那人。
叶七七眼睛染上了笑意,大功告成:“雷严这个蠢货,不过是区区雕虫小技,便耍的他们团团转。”
之后便看着她的容貌,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喃喃自语道:“为何我竟觉得,你与她有几分相似?”
只是这一句话,便让巽芳泪流满面,泪水浸透了衣衫, 连站也站不稳了。
巽芳浑身一震,是他!
不会错的!
面前这个人,便是少恭!
她怎么会,怎么会连自己心爱的人都能认错?!
看着面前的叶七七,桐姨心疼道:“那,如今我该如何称呼于你?”
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
叶七七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你——难道不会将我视做怪物吗?”
桐姨眼中滚动着泪珠,“你要记得,只要我存活在这世上一日,始终都会伴你左右,绝不离开。”
眼看着之前还剑拔弩张的桐姨一下柔和了神色,满含着泪珠握住了叶七七的手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