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孩子未必不是皇帝,又因她夫君毁了。
现在她成了一个怀孩子的寡妇,一个阶下囚。
曹知念自觉没有惹她,怎么自己命了就犯了这个命里煞星呢。
她突然激动起来,朝着夏诉霜的方向喊道:“周凤西死了!你徒弟杀的,你还给他生儿育女,你真是一个贱人!”
“夏诉霜,你是不是一个贱人?”
她不再在意那些高门贵女的教养,主母的端庄,一意要把心里的厌恶仇视发泄出来。
曹承亮是从平康坊跑过来的,看到火势未灭的王府,扑通跪在地上,求宋观穹饶他妹妹一命,又反应过来宋观穹铁石心肠,就转头去跪夏诉霜。
可
曹知念却不领情,还在骂:“你真比妓女还要无情无义!()”
项箐葵先听不下去,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
场面一时又热闹了起来。
夏诉霜只是抱着女儿发呆,一点没理会这边的事。
就连那个女人朝她尖叫,曹承亮跪求,她也不曾抬头,只是在曹知念说周凤西死了时,手颤抖了一下。
在曹知念辱骂时,宋观穹并不敢回头看她反应,只令人将嘴堵了,拖了下去。
师父怎么了?那女人说的都是疯话。?()_[(()”项箐葵以为夏诉霜是被曹知念的话气到了。
宋观穹此时连一个客套的笑都扯不出来,说道:“没事的,你们先回去吧。”
将所有人都打发走,宋观穹才终于看向她,该面对的事,总要面对。
“遥儿。”他喊道。
宋观穹,她不是记忆残缺,满眼都是夫君的夏氏,而是爱憎分明,曾经发誓要与他此生不见的师父。
对他的感情已不是师父的全部。
夏诉霜将女儿抱在怀里,低头看着。
幸时今日刚刚满月,因为一场突变,颠簸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她哄好了,刚刚的吵闹又吓到她了。
夏诉霜抱着她,浑身已经使不上力气,无力再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事。
她站起来,轻声说道:“也该说说我们的事了吧?”
也抬眼看来,眼底寂灭,如香线燃尽,不见一丝温暖光亮。
“师父……”宋观穹走到她面前。
“所以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是妻子。”
“你还有一点良心吗?”
“我……”宋观穹喉结滚动,
夏诉霜抬手,一掌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掌没有一丝留情,宋观穹生生受了,毫无反抗,甚至顺从地跪了下来。
她又一掌打下去,“你杀了周凤西,是不是?”
她和凤西哥哥逃了一个月,一醒来见到的就是宋观穹,皇帝令他去西北杀人,就立刻传出周凤西身死的消息,那他是拿什么应付的皇帝?
宋观穹不答,只是看着她,眼底哀伤。
“不是……”
“谁杀的?”
他却不说。
夏诉霜抬手又打了一巴掌,“谁杀了他?”
回答的只有幸时的哭声,跪着的人脸颊是火光也盖不住的红。
可是周凤西之死,夏诉霜不得不问出真相。
她又抬手。
“师父,别打了,左眼,要看不见……”
宋观穹轻声说道。
扬起的手猛地顿住,再打不下去。
夏诉霜嘴唇轻颤,眼睛……他不是伤在眼下了吗?
他眼睛通红,但瞳仁中灰白却消散不去,曜黑的眼眸失了水色。
又骗她!
总这样,永远这样……
她的眼泪又
() 滚了下来。
手颤抖不止,终究没能再打下去,“你这个……”
“简遥妹妹。”背后一声轻唤。
夏诉霜整个人僵住,缓缓转身看了过去,那个脚步有些蹒跚的人,慢慢走到了月光下。
他看起来更瘦了,脸上胡子杂乱,身躯不见从前那般高大,像是载着很重很重的包袱,再也走不快。
那个骑马从她面前飞驰而过的青年将军,怎么这样了?
可明明才过了短短一年……
夏诉霜哭得更凶,她对不起他!
小孩感觉到大人的不安,哭得更大声。
周凤西看着她怀里的孩子,眼中也尽是苦涩,“简遥,我没事,你看,我还活着。”
“凤西哥哥……”
她颤抖着声音,想要走过去看看他,却被拉住。
“师父……”
袖子被紧紧攥住,她呆呆回头看他。
宋观穹跪着,哀求道:“皇帝要我杀了周凤西,我不得不为,只能让他假死,师父,你别恨我了。”
她的眼泪滴落,砸在他脸上,溅开。
她问他:“今天这事你早就算好了,是不是?”
凤西哥哥怎么这么恰好就出现,他坏了眼睛怎么不说……
那些释放不出的怒气怨气,全都堵在胸口,化成一句指责,“宋观穹,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
近水开口说道:“夫人,主子纵然乘虚而入骗了您,可除此之外,可曾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