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贸然来敲门,但无人应答。
“阿霁,是不是有事……”
“别管!”
宋观穹绷起青筋,现在就是皇帝老子换了,都没眼前的事来得重要。
“主子?”
怕里边的人是没听到,外头又喊了一声,夏诉霜不敢出声,呼吸都屏住了。
“啧,别咬,有人来,还把你美着了是吧?”宋观穹咬牙切齿。
屋外,大概是知道主子不便出来,敲门声不再响,人应是已经走了。
屋内,宋观穹魂都被她蹙缩那会儿勾走了,愈发疾风骤雨、不留情面起来。
他站着,又比她高出许多,夏诉霜被弄得脚尖只能堪堪沾地,被他那样说,气得头晕,又转不得身,干脆掬水去泼他。
宋观穹才不管这点报复,声音宛如过了热砂:“遥儿痛快了?”
是……在这个地方,这样滴答,她也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仰头任他凶莽地引送,快慰在聚攒,而后……
一瞬崩溃,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烟花,绚烂地炸开,五颜六色、斑斓多姿。
“呼——”
宋观穹听到这声,笑了一下,轻吻了她,“如何?”
夏诉霜清醒过来,瞪了他一眼,将衣褶抚平,余光还扫见那尤翘首的阳货,莽莽坠着滓露。
宋观穹没管自己,拧干了帕子给她擦,夏诉霜和他面对面站着,垂目任
() 他收拾干净。
“好了。”
她才心慌意乱,低头走了出去。
—
从净室出来,她挽了挽头发,拍了拍红扑扑的脸,刻意当没事发生。
在胡床上,夏诉霜睁眼望望天,说起来,净室里怎么能那样……真是混账!
她怎么也陪他荒唐呢——夏诉霜捂着脸滚了几个圈儿。
那边厢宋观穹从净室出来,外袍披在身上,玉容生光,风姿动人,恰是一位举止矜贵的世家公子,谁能想到他会把自己夫人骗到净室去,行那事儿。
一眼就看到夏诉霜充满怨念的脸,他凑上来,更见光彩照人,捏捏她鼓起的腮帮子:“遥儿这是没够?”
夏诉霜打开他的水:“我再也不上你的当了。”
宋观穹知道不能惹毛了她,不再提刚刚的事,二人在胡床上卧着闲聊打发时间。
夏诉霜见他已经闲了十多日,忍不住问:“北庭的事查得怎么样了,你这样放手不管,不会乱起来吧?”
宋观穹在看一半书,头都没抬:“那都护府已经很乱了,不差这一两日。”
夏诉霜脑袋靠了过来:“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书上赫然写着:男子避孕良方。
宋观穹意味不明地瞅了她一眼。
夏诉霜退开:“打扰了。”
他像蟒蛇一样困住她,“遥儿,我还从书中学了许多招数,可要……”
“不要!”
刚刚都那样了,还想着这事呢?也太无度了。
打打闹闹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夏诉霜有人陪着,本就不大爱出门走动,大半个月弹指就过去了。
然后近山就从沙漠回来了,宋观穹布置在城门处的人手也带回了消息。
宋观穹最后一天,见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夏诉霜吃饭都是一个人。
看了看桌上的菜,她已经习惯两个人一起用饭了。
等又一批人走了之后,她去敲门:“阿霁。”
宋观穹放下书信,温声问:“怎么了?”
“隅中已过,趁还没有人来,先吃饭吧。”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俄而笑了起来。
“笑什么?”夏诉霜脸红红的。
宋观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是我夫人,所以会在我忙碌的时候担忧我吃不上饭。”
“不然呢?从前我难道不关心你?”
“从前……我不会让你知道我在忙碌。”
“好了,走吧。”
夏诉霜拉长了声音,来拖他的手去吃饭。
用过饭之后,又回了几批人,见完所有放出去的线人之后,天已经黑了。
门被最后一次敲响,是一个老汉,人没见来,只留了一句话:“公子说,证据应是藏在秘录库中。”
“知道了。”
宋观穹终于又有了正事,他穿上寒鸦司官袍,恢复了统率阴司该有的高冷肃整
,看起来是要出门去。
“晚上出门?”夏诉霜有些不解。
“早点办完,明日就能离开。”
“你这大半个月,就头一天出了一趟门,明天走,今夜再出一趟门,我瞧着真不像查案的样子,今夜真能把事办完吗?”
“这大半个月,我已派近山去沙漠中寻访沙民,蹲守第戎人犯边的时辰、次数,又让人盯着城门,这走私案历来常有,参与走私的不过是第戎、楼兰、大秦一些土匪散兵,不成气候,底下官员纵容此事,不过想从中抽成,挣点俸禄之外的银子,实不该千里迢迢派我来查,副都护真正藏着的,另有别事,我再上都护府走一趟,此事就算了结了。”
原来这半个月只有她一个人真的在闲着啊,夏诉霜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