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回到家,林有拙打开灯，径直走到阳台，低眼瞧去,红旗车在昏暗的路灯里,渐渐走远。
而一楼的102,并没有透出光亮。
口里又弥漫开一阵钻心的酸痛,闹得林有拙前所未有的难受。
抬脚去卫生间刷牙,刚挤好牙膏,门铃响了。
林有拙眼皮微跳，陆起答应了元旦之前不见面，所谁凌晨找？
放下牙刷,林有拙走出卫生间，猫眼监控画面里，一张怯怯的脸。
思索两秒，林有拙打开了门。
“圣诞快乐！”
门外，宋星辰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发梢沾着些许的寒气。
宋星辰比前段时间更瘦了，气色也非常差,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递过手里精致的纸袋：“这我亲手做的姜饼人曲奇。”
林有拙手搁在门上没动：“我不收陌生人东西。”
宋星辰眼里划过几分落寞,小声吸了口气：“其实我想祝陆起圣诞快乐。但不会见我,也肯定不我。”
眼眸忽然亮闪闪的：“你的爱人，所和你说一样的。”
紧接着又请求道：“还有你和陆起声气行吗？我在楼下听到了,你和陆起在闹矛盾。但你原谅好不好？一个人那么孤独,要你也不，会难受。”
林有拙牙疼得厉害，每说一个字,牙上得的经都闹得脸色更差：“孤独的你，不陆起。”
宋星辰愣住：“什么？”
“我说的什么，你心里清楚。”林有拙说完就要关门，宋星辰下意识上前伸手挡门。
瞬间，宋星辰手背被门锁压出一条红痕，疼得脸色发青，但仍然撑着不让门关上，透过门缝，急切对林有拙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但你不不陆起！你为人做饭都，为什么偏偏对陆起这么冷酷？你……”
不等宋星辰说完，林有拙次拉开门，宋星辰为要听说了，刚露出欣喜的色，林有拙就提起当在门框的手，往外一甩。
嘭。
防盗门应声在宋星辰眼前关上。
宋星辰眼圈登时红了，沮丧站了久，才转身缓慢下楼。
下到一楼，也没走，走到102门前，眼泪就流下了。
背过身，抵着门蹲下，然后打开纸袋，取出曲奇饼默默一块一块吃掉。
不知过去多久，昏暗的楼道里渐渐光亮，有脚步声走进，停在宋星辰眼前。
一双黑色皮鞋。
尖头的。
宋星辰想，不陆起，记得住陆起的每一双鞋，没有尖头皮鞋。
“回家吧。”沙哑的男声响起，随即一只手落到宋星辰头顶，“就算不在意自己，也想想你爸妈，们……”
啪！
清脆响声在楼道回荡。
宋星辰扬手重重拍开沈易的手，抬眸，眼里冰冷的恨意：“你为你谁，凭什么管我！滚开！”
沈易捏紧拳头，然后又松开：“上次生日会我不对，我错了，生气了。”
宋星辰却还咬着牙：“你让陆起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我不要原谅你！”
沈易顿时有一种深深的力感，及笑感。
深吸口气，忽然一提起宋星辰，欺身上前将严丝合缝压在102门上。
“宋星辰，我从小保护你，不妈的陆起！连一个正眼都没过你，你怕什么狼狈！好。”沈易双眼通红，“怕看见吧？我现在就在门口吻你，有本事就出看！”
脸压下，宋星辰先一愣，继而手脚都在挣扎：“沈易你敢……唔！”
唇上陌生男人的触感，宋星辰大脑瞬间卡机，不动了。
沈易开始气愤，渐渐也亲得有些动情，用力地乱啃变暧昧的缠绵。
咚咚。
这时身后响起下楼梯的动静，两人同时惊醒，宋星辰满眼的雾气，看向前方，沈易也回头，登时就僵硬了。
一楼楼梯口，林有拙穿着黑色大衣，围着米色围巾，手里提着一袋垃圾，墨的眼眸静静望着们。
两人同时傻眼了，还没得及消化。
咔嚓。
102的门同时打开，宋星辰失去依靠，惯性往里倒，而沈易还目瞪口呆看着林有拙，被宋星辰一带，两人双双倒进102玄关，发出沉闷的动静。
陆起视若睹，目光只看向楼梯口。
四目相对，林有拙感到牙更疼了，没想到陆起昨晚竟然真留在了102。
那为什么不开灯？
因为答应元旦前不见面？
林有拙舌尖忍不住抵了抵又酸又痛的牙龈，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
宋星辰看到陆起的刹那，脑海里轰然一声，手忙脚乱推开沈易，涨红着脸皮，开口想解释：“陆……”
“滚。”
陆起视线还望着空空的楼道，声线冷漠又冰冷。
*
林有拙牙疼了一晚，咬了整晚冰块都没用。
牙医检查完，疑惑说：“你的牙齿健康啊，没什么问题。你最近有吃什么的东西吗？”
林有拙沉默了几秒，才按着肿胀的脸颊说：“昨晚吃了点糖。”
牙医正在记录情况，闻言她随口问：“多少？”
“一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