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庆父子这回得罪的可是惹不起的官家,加上大房这边并不打算出面帮着分黑锅,简单地说,这父子俩一场牢狱之灾是铁定逃不掉的了。
不过那江南张知府的家眷也不是不讲理的,自家的人砸错了人,又知墨家大房乃是这两年新冒头的皇商,秉着结亲不结仇的想法,张家赔了墨家大房的损失,转头把这笔账记在了墨庆父子头上。
至于墨家二房?害得张夫人损失了银子不止,还害得张夫人被同住驿站的旁的官员家眷嘲笑,大大落了面子,怎么可能还讨得了好?
张府的管家并不是好相与的,知县也不敢不卖张知府这个面子,最后墨家二房铺子被罚抄,又罚了银子一百两,墨庆父子各挨一百大板,□□一年,这事儿才算了结。
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个宋氏不知哭晕了多少回,又不敢拦着官爷们,眼看着他们把家中好容易攒下来的一百两银子搜刮走,翻箱倒柜的二房院中,只有婆媳俩的嚎哭声。
而墨高新娶回家的媳妇李有梅,也是个见利的,眼瞅着二房要塌了,揣着自己嫁入墨家这小半年私藏的钱,趁着两个宋氏不注意,悄悄跑了。
至于墨丽与墨二叔,也被墨云柳临去长安前用“若不是找出真凶,这挨板子被官爷上门搜银子的就是自家,不能养虎为患”等等这些话严正警告过一遍,不敢,也没有了帮扶二房的心思,毕竟墨家众人也是这时才知晓,原来当初找道士来做法,要烧死柳儿的竟然是老宋氏出的主意!
知晓这事儿的崔三娘只觉二房这回挨的教训太少,哪里还会有拉他们一把的心思?都直接吩咐门房,见二房的两个宋氏上门,就直接打出去。
至于墨祥,这回也真是被老娘伤了心,听说老娘病了,虽说是上门看了老宋氏,可并没有被老宋氏示弱,故作忏悔的样儿打动,只扔下两钱银子跟一句话:“当初分家时娘说了跟大哥过,我今年的米粮供养银钱都给足了的,这二钱银子也是我与林氏在牙缝里挤出来的,只当是一点心意吧。”
老宋氏本想着大儿靠不住,小儿平日里最是软弱无用,如今跟着大房做事,想来日子也不会差,如今自己三言两语哄好了,日后再把钱财抓手里,一是看能不能早日赎大儿跟长孙出来,二是手里有钱心里也不慌,三是有老二在,自己日子也更好过。
不曾想那个没出息的玩意儿竟连板凳都没坐热就跑了!被气得连连咳嗽的老宋氏没过几日,就真病倒了,平日里最是张牙舞爪的人,如今一下子病来如山倒,不过几日就整个人迅速枯瘦下去,老了十几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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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柳却是不管这些的,在她看来,不管是老宋氏还是墨庆,那都是罪有应得,活该得很!
不过家中的事儿她也懒得管,就算叔公跟姑姑拎不清,家里还有拎得清的爹、姐姐和三个表姐妹,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十分能打,是以墨云柳并不担心家中。
回长安后,墨云柳将红颜胭脂铺新制出的一整套胭脂及花露、膏脂等装进红颜专门定制的化妆品木盒子里,送到了福安公主府。
见是自然见不到敏雅县主的,不过墨云柳还是给门房的人塞了点儿钱,托他帮着把自己的名字塞到敏雅县主面前。
那门房收了十两银子,也就答应了,递个名字的事儿还是简单的。
等敏雅县主收到那全套的红颜胭脂铺的胭脂时,第一反应是惊喜,前日她才听平日里一起玩的王家千金炫耀,说她如今用的甚红颜胭脂,用完后整个人都白了多少,昨日打发人去买,结果人早就卖断货了!
如今这一整套胭脂放自己面前,那能不高兴吗?
“你是说,送胭脂过来的是墨云柳?”墨云柳不是那个乡下丫头吗?一个开甜点铺子的乡下丫头,能买到一整套的红颜胭脂?王念儿那死丫头只有两盒就足足嘚瑟了半日,墨云柳还这般有本事不成?
小家丁不知县主为何这般一问,不过还是规矩地回话:“禀县主,来人说她叫墨云柳,又说这是她家的胭脂铺研制出的新品,特献于县主。”
听完这话,敏雅看着那一大盒胭脂,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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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送到公主府后第三日,敏雅果然找上门来了。
“民女并无僭越之心,只是有个买卖想与县主谈谈。”墨云柳这回可是拿出了自己私藏在储物空间保鲜了许久的极品雀舌来招待敏雅,见对方浅尝一口后两眼发亮的样子,墨云柳便知这桩买卖有五成把握了。
敏雅听她这般说,轻放下青瓷茶杯,这才难得一次正眼看向墨云柳:“你可知我母亲是当今圣上最受宠的妹妹?”言下之意,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县主金枝玉叶,自然不缺这点子黄白之物。”墨云柳屈指轻扣桌面,浅声道:“只是县主可知,我这红颜胭脂铺,一日的流水是多少?另我家还有布庄,银楼也在筹备,若县主有意,无需往里头投钱,我每季度会给县主送我们店里的新产品,供县主使用,每年还会将铺子盈利的百份之五献于县主,这笔买卖县主无需冒任何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墨云柳深思熟虑过的决定,一来不需要敏雅有任何风险,天上白掉银子不捡是傻子;二来也不必叫敏雅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