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白驹过隙,展眼又过了两年。
“墨云柳你给我站住!”墨家院子里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了,崔三娘一手叉腰,一手拿着藤条,气喘吁吁地站在正房门口骂躲在小姑子身后的女儿:“我就是打你打得少了,如今胆子越发大了是吧!”
已经十岁的小姑娘圆润的小脸上还有些许未褪去的婴儿肥,这两年因家里日子过得越发好,加上系统奖励的灵泉水,倒比同样年纪的孩子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皮也不是皮得一星半点儿。
躲在姑姑身后的小姑娘却是坚决不认错的:“我只是跟爹爹去给哥哥送衣裳,哪儿就错了?”
“嘿你个小王八蛋!”崔三娘被她这混淆重点的本事气得一个倒仰,上来就要收拾她:“墨丽你别拦着我,我不往死里揍她一顿这孩子明日就敢上坊揭瓦!”
被夹在中间的墨丽哭笑不得地拦住嫂子的动作:“柳儿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儿,这白白嫩嫩的,打坏了你不心疼啊?”
墨丽心想,她们墨家的女孩儿们在卫城村都是出了名的白嫩,尤其是柳儿,那站在日头下都白得发光了,这娇娇嫩嫩的小姑娘,真打坏了第一个心疼的还是嫂子呢!
不过还是要装着护一下,不然这母女俩这戏要是演过了,真打着柳儿可就不好了,拉了拉躲在自己后边儿的柳儿:“柳儿,快给你娘认个错儿!听话啊!”
墨云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是乖乖“认了错”:“女儿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
“错、错、错在不该偷偷跟着爹去县里?”墨云柳瞧了眼娘的态度,好像是猜对了,默默松了口气,她娘如今才三十出头,怎地跟进了更年期一般暴躁易怒,啧啧啧...
“以后还敢不敢乱来了?”崔三娘是真吓着了,这女儿说不见就不见,自打这孩子六岁那年落水一回,她这心总是不安,如今这孩子竟还敢悄摸跟着她爹的牛车出了八方镇才跳出来拦住她爹,然后跟着去了县里,哪家十岁大的姑娘敢干这种事儿啊!
墨云柳见她气成这样,心里也是真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了,不过她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她求了娘好几日她都不肯松口让自己跟着爹去县里,只得出此下策了,不然她跟姐姐表姐做的那五十个折桂香囊该怎么办?
这两年间,墨家小姑娘凭着做香囊做枕头倒也挣了些银子,不过墨云柳总想着干票大的,好容易今年终于到县里去,果然折桂意头好,虽然卖得贵,不过五十个香囊仅一日就全部销售一空,尝到了甜头的墨云柳哪里肯就这么罢休?
见女儿一副犹疑不决的样子,崔三娘只觉得手里的藤条要拿不住了:“柳儿?”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墨云柳才将藏在怀里的钱都拿了出来:“娘,不是女儿不听话,主要是这金钱的诱惑太大了些啊!”
“这么多钱!”这一下子墨丽跟崔三娘都惊呆了:“你哪来的?”
崔三娘还十分谨慎地看了看院子外,然后拖着女儿进了正房,准备细细盘问,不过事情其实也简单,就是仨丫头又做了一批折桂的香囊赚了一笔“不义之财”。
“娘是不知道,那些考生都是图好意头的,我这不过绣了些折桂的香囊,一个卖四十文,竟一个讲价的都没有,五十个全给卖了出去!”这时候墨云柳倒是乖觉了,主动都坦白了:“娘您想想咱们这香囊在镇上才卖十几文一个,到县里就卖四十文一个呢!”
其实墨云柳也知道她这香囊卖得好主要是意头好,古人乐意信这些,加上她配的香囊方子都是提神醒脑的,最适合考生使用,是以才能卖出好价钱来。
这两年间家里凭着女儿的“好机缘”不过只是地里的出息多了不少,这两年倒也多置办了六七亩地。
不过女儿从秦家公子那寻来的谷种好,那稻子研磨成米用来熬粥还有股旁的米都没有的清香味儿,倒真与旁的米不同些。不过墨大庄也深谙财不露白之理,家里始终也没有大面积种“玉针香”,只是每年种一二亩供自家吃兼留种子,两年下来倒真存下了五六百斤的谷种。
虽说家里条件不错,但是这一日就挣了这么多银子的事儿真是吓到崔三娘了,看着炕桌上那已经被闺女换成碎银子的钱,崔三娘双手有些发抖,钱真这么容易赚?
“统共是二两银子,娘总不会觉得银子烫手吧!”墨云柳只拿了其中的一半,另一个忍痛用来“贿赂”崔三娘:“娘想想,按着生意这般火爆,长安城里边儿考试的人可比县里边儿多多了,咱们若是到长安城里头卖,那不得更赚钱啊!”
被女儿突然拿出的“巨款”惊得本就有些迷迷瞪瞪的崔三娘如今更是被忽悠得掉进了坑,竟觉得女儿说得好有道理,毕竟她们家五个孩子还有小姑子的仨,就是八个孩子,这孩子长大了真是样样都要花钱,崔三娘虽然没做过生意,却觉得女儿这法子可行,可骨子里的保守又让她有些却步:“可若是卖不出去...”
“嗨!娘您想啊,咱们这香囊里边儿放的本就是从山上摘的些草啊花儿的,又不值钱,香囊面子都是些碎布做的,那能止几个钱儿?左不过就是咱们自己搭点功夫进去罢了!”墨云柳这两年忽悠人的本事渐长,这头头是道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