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回宫后,立即让秋韵传了旨意,“传本宫旨意到各宫上下,就说本宫要清理库存的陈年旧物,已经请旨皇上,可以拿出宫外折算银钱,其银钱三七分账,出物者得三,上交国库七。”
“娘娘,各宫只得三,她们会愿意把东西拿出来吗?”秋韵担忧道。
皇后端起参茶来喝了一口,笑道:“宫中之物,哪怕老旧了也是皇家的东西,拿到民间去众人定会趋之若鹜,那些富商会出高价拍走,所得的银钱哪怕只有三成,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了。”
“娘娘,这样一来岂不是可以填补先前缩减的三成用度?”
皇后点点头,“没错。”
“娘娘,咱们要不要再缩减一些用度?”秋韵提议。
皇后道:“不,行事要张弛有度,岂能一口气吃成胖子?慢慢来吧。”
秋韵去各宫传达了旨意后,妃嫔们果然都清点了不少库房里陈收的物件出来,就连一些太监宫女也拿了一些主子赏赐之物出来,秋韵将东西全部造册收箱,让大家确认签字后,搬回了坤和宫。
事情办妥后,皇后又去见了许娇娇。
“皇后的意思是要亲自出宫督办此事?”许娇娇看着面前端庄得体的女子问。
皇后额首,“回皇上,这件事情臣妾交给旁人办实在不放心,必须亲自出宫去盯着,皇上放心,臣妾乔装成男子,在暗处看着,绝不抛头露面,让人知晓,损毁皇家颜面。”
“皇后一心为朕,朕岂会怪皇后抛头露面损毁皇家颜面?朕只是觉得你一介女子,如此奔波操劳身子可会受得住?”许娇娇现在对皇后很是敬佩,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好姐妹了,自是也会为她考虑一下。
皇后听见她关怀的话语,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她道:“能为皇上办事,是臣妾之幸,臣妾再累也不惧。”
“既是如此朕准了,但一点,皇后身边要多带些人,保证安全。”
“是,臣妾谢皇上。”
几日后,陆竹进宫回禀许娇娇,“皇上,国丈册子上所书之事全部属实。”
“是吗?”许娇娇沉了脸,“看来朕以前真是对他们太过宽容了。”
陆竹低下头。
许娇娇看他一眼,拿过册子,指着一处问:“那上面所书陆大人及这几位大从之事迹可也属实?”
“回皇上,属实。”陆竹回道。
许娇娇脸色缓和下来,“很好,我朝官员还未到全部无可救药的份上,陆大人和众位大人每年拿出一半的俸禄来救助穷苦百姓,比起那些吃喝享乐的官员要强上百倍。”
“这是臣等应该做的。”
许娇娇感叹,“陆大人为国为民乃我朝肱骨,朕得之大幸。”
“谢皇上夸赞,臣愧不敢当。”陆竹忙掀袍跪了下去。
许娇娇起身将他扶起,“你呀,别动不动就跪,你这性子要是和溜如云中和一下才是不错。”
“臣万不敢学柳如云那等狂悖行径。”陆竹惶恐道。
许娇娇哈哈大笑起来,“你也知他行径狂悖?”
陆竹叹息道:“臣岂不知,只是他生性如此,臣多次劝诫无果,也很是无奈,臣庆幸我君圣明,不与他计较,否则他岂有命活至今日?”
许娇娇负手道:“陆大人错了,朕并非不计较他的狂悖,只是朕觉得他个人才,现在国家根基不稳,当保留人才,而不是打杀人才,朕之志大人可知?”
“臣知,臣可以担保,柳如云定如臣一般会助皇上达成所愿。”陆竹严肃道。
许娇娇点点头,言归正传,“依爱卿所言,朝中官员之事当如何?”
“臣听闻皇后娘娘和各宫娘娘都主动提出缩减用度,臣提议,朝臣也当缩减用度,就由臣先来,想必各位大人会同意的。”
“好。”许娇娇同样有所顾虑,“缩减朝臣用度后,谨防有人为了钱财不折手段,祸害百姓,此事陆大人暗中盯着,若有人顶风作案,祸及百姓,朕定斩不饶!”
“臣遵旨。”
次日早朝,陆竹主动提出减少俸禄,不少大臣随之附和,那些不情愿的大臣见状也不得不跟风附议,许娇娇很是高兴,没想到后宫和官员的用度缩减一事办得如此顺利。
紧接着,皇宫要处置一批老旧之物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各大富商纷纷准备银钱参与拍卖。
几日后,皇后乔装打扮,带着秋韵和数名大内侍卫出宫了,拍卖的地方定在京城最大的拍卖行多宝阁。
这日多宝阁内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皇后坐在楼上一间最佳观场的雅间内,看着楼下的动静,突然,一道仙风道骨的人影闯入眼帘,她眸光微亮,是柳如云,他怎么也来了?他不是大夫吗?怎么也对古物感兴趣?
柳如云自然也对古物感兴趣,他在陆竹那提前得知了消息,早早的定了一个最前排的位置,打算将最好的宝物拍回去。
拍卖很快进行,混乱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第一件是孔雀蓝釉暗刻青纹宽口宝瓶,其材质并不稀贵,但独特的是它的颜色,这个颜色在晋朝很少见。
这个宝瓶最终以六千八百两被拍下了。
皇后笑了笑,让秋韵将价格记录下来,继续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