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小区里人烟稀少,这句中气十足的话在空旷的小区里回荡,惊得枝头一群麻雀扑棱棱高飞。
明砚急匆匆取出快递,把老太太的那份塞过去,拉着陆鱼就走。陆鱼被拖着离开,还不忘弯腰捡起拐棍,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一手快递一手拐棍,白发在风中渐次凌乱。
两人快步回了家,明砚这才放下捂脸的那只手,拉住就要收拾行李的陆鱼无奈道:“没事,他们进不来的。()”
这高级公寓一梯一户,没有身份验证根本不上来。
那万一呢,陆家人的天赋就是无孔不入,㊣[(()”陆鱼在客厅里原地打转,气急败坏,“陆霆泽小时候,才四岁,就能捅开我的房门,对着我放烟花。门口那几个,都四五十了,还不得顺着管道爬窗户进来,在咱家放十万响的炮仗!”
明砚皱眉,走过去抱住抓狂的陆鱼:“冷静,冷静,嘘——”
陆鱼急喘了两下,把脸埋在明砚的肩上,委屈地说:“为什么,他们总要在我人生的重要时刻捣乱?”
见他没什么事,明砚刚松了口气,听到这话顿时气笑了。
上床也算是人生重要时刻吗?
好吧,对于没开过荤的陆小鱼来说确实算。
明砚没跟他掰扯这点,只是提醒他:“那去酒店的话,你规划的路线图就没有用了哦。”
“那不重要,”陆鱼摆手,“咱家这主要是换床单麻烦,怕你中途冻着,才规划了路线图,酒店那个好办。”
明砚挑眉:“你挺懂的嘛,小小年纪不学好,嗯?”
陆鱼被那个尾音迷得不行,本来都准备走了,又晕晕乎乎地转回去,搂着明砚的腰跟他蹭蹭脸:“酒店攻略我也是查过的,那我肯定不能只做一手准备。”
说干就干,得到明砚首肯之后,陆鱼瞬间奔到更衣室一通忙活,十分钟便收拾好了一个大提包,拉着明砚就要下楼。
沈白水很是不满,挥着手臂嚷嚷:“我的快递还没拆呢!”
然而没人听他的,强行给他抠出来装回表链上。
陆鱼用围巾蒙住脸,狗狗祟祟出门侦查了一圈,按开电梯勾手说:“前方没有危险,go!”
明砚觉得自己疯了,竟然跟着陆小鱼胡闹,做贼似的快步奔向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开着车就冲了出去。
路过大门口,看到陆家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已经跟保安说通,拦路的闸门晃晃悠悠地拉了开来,陆鱼不由得背后冒冷汗。幸好他果决,跑得快。
这边,陆家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小区。那边,他们的车驶出小区,风驰电掣,绝尘而去。
陆鱼回头,冲陆家人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咬牙切齿地说:“等我去升个级,回来再收拾尔等!”
明砚嘴角抽了抽:“你这升的哪门子级?”
陆鱼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腹肌:“破除童男之身!”
明砚:“……”
两人去了全
() 城最好的酒店。
酒店已经更迭了十年,陆鱼上学时候知道的那家已经非常老旧,排不进前十了。这家新开两年的酒店,现在最受欢迎。
高耸入云的大楼,占据着城市里最佳观景位。
陆鱼对这家的环境非常满意,全程私密地入住办理,没有任何不相干的人来打扰。他原本担心的在大堂被人认出来围观的状况,并没有发生。
一路顺畅,直达次顶层。
开门便是灿烂的阳光,透过正面的落地玻璃窗,照在铺满暖茸茸地毯的客厅里。目光穿过几乎看不到接缝的大窗,能看到整座繁华的都市,一直眺望到远处的江与海。
明砚对这环境很满意,尤其喜欢那个圆弧形的瑰色沙发,很有设计感。
陆鱼放下东西,先跑到卧室看一圈,望着那两面落地的玻璃窗,颇为遗憾:“可惜了这窗子。”
明砚不懂他的点:“可惜什么?”
陆鱼两手按在玻璃上:“贴在这上面,边做边欣赏夜景,多美啊。可惜我大小伙上轿头一遭,那么高难度的姿势有点为难我陆小鱼。”
一开始他是想住顶楼的总统套房的,被砚哥阻止。现在想想,幸亏没住,不然看着那360度无敌夜景,他会更遗憾。等他成为熟手,一定上楼住一回,嘿嘿。
明砚无语摇头,洗了一个澡换上睡衣,就去客厅里画画了。这酒店他也第一次住,风景确实好,很值得画一画。
陆鱼也洗了澡,就穿着酒店的宽大浴袍,招摇过市:“城市景观有什么好画的,你画我。”说着,就掀开了没系带的浴袍,露出已经像模像样的腹肌。
紧实的肌肤上还滚动着没擦干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明砚不由自主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红着脸挪开视线:“大白天的,不画人体。”
“哇,砚大师你……”陆鱼像被调戏了一样,连忙捂住浴袍,“只在晚上画人体?你这画家很不正经啊。”
明砚挑起一边眉毛:“你才知道,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陆鱼松开拉着浴袍的手,大马金刀地坐到沙发上:“我不走,谁让我年纪小被你骗了呢,就让你为所欲为吧。”
明砚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