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灿烂,斑驳树影投在废弃公馆的门前及后花园,喧嚣人声打破数年沉寂,渐渐将这座在苍郁森林里沉睡的公馆唤醒。
这个时间段,来看热闹的除了附近村民之外,还有来伏龙山爬山的游客。这座公馆一直废弃着,被附近村民当成鬼屋,没几个敢靠近,今天是两个外地游客在这儿歇脚,发现山里还有这么大一座公馆,好奇去查看,透过窗户,恰好瞧见一双脚在沙发边一动不动,吓得立刻报警。
公馆门口已经停了三辆警车,警方办案,围观路人都给赶到警戒线之外。忽然,一辆黑色越野车一个急刹停在警车后面,下来一个个高腿长的男人,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藏蓝色风衣气派拉风,发色和眸色皆是浓重的墨黑,无可挑剔的五官搭成一张俊美无铸的脸,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仿佛一颗宝石在肆无忌惮大放异彩。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这是在拍电视剧吗?明星都来了。”
“没见着摄像机啊,而且隔壁老王真的看见有死人的!现在电视剧这么彪?敢用真的尸体?”
“可是你看,小伙子根本就不像来查案的嘛!”
“对啊,是走过场的吧?长这么好看能破案?”
程泽生对这些讨论充耳不闻,捏着证件进入现场,队里的小新人向阳立刻跑来:“程副队!您来得真快!”
“废话,闯了三个红灯,回去之后你到交管处说明情况,把违章消了。”程泽生脱下风衣递给向阳,戴上手套和鞋套,“死了几个?身份查明了吗?”
“一个,随身没有携带任何证件,柯姐录过指纹去库里比对了。”
程泽生走进公馆,现场来了两队人勘查,侧身躺在沙发旁的年轻男人正是死者,看上去二十几岁,身份不明。他的身上没有什么外伤,只有脖子那儿有一圈深紫色勒痕,手上还拿着一条崭新的麻绳。
“大帅哥,你怎么有空来了?不是在陪美女喝咖啡逛街的吗?”江潭阴阳怪气道,“是不是成了?恭喜你,脱离我们单身狗群体,小心局里去死去死团的火把攻击。”
“成什么成?我是被谢文兮那个丫头拉去做苦力,难得的周末我不想在家休息?”程泽生蹲下来,“什么情况?”
“面部青紫肿胀,双眼球睑结膜有密集针尖状出血点,颈部可见横行索沟,绕颈一周边界清晰,深浅基本一致,四肢指甲床紫绀,尸斑呈暗紫色,暂时符合机械性窒息的死征。”江潭继续说,“还没解剖,不排除有重大疾病、中毒致死,还有重要器官损伤引起的机械性损伤死亡。”
向阳抱着风衣,也蹲下来,小心翼翼问:“那按您的直觉,他是怎么死的?”
“直觉在真相面前顶个屁用!”江潭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娃娃脸,“就算是窒息也不是自勒死亡,90%是谋杀。今天什么鬼天气,怎么这么热?”
徒弟柳任雨递来一包纸巾,微笑:“老师,今天有30度,快入夏了。”
“死亡时间?”程泽生问。
江潭抽出一长面纸,擦着鼻尖上亮晶晶的汗珠:“根据尸体现象来看,死亡时间超过一天了,估计是昨天凌晨2~5点之间,详细时间要等解剖之后才能确定。”
程泽生低头,男子的脸部略有肿胀,但也掩盖不了周正秀致的长相,技术组的成嫒月拿着袋子搜集从地上找到的头发,低声嘟囔:“不光红颜薄命,蓝颜也是如此,这么帅死了真可惜。”
英年早逝,是挺可惜。程泽生站起来:“小潭子,你查好之后就把人带回去吧,天热摆坏了就不好了。”
江潭炸毛了:“不是告诉过你不准这么叫我的吗?!叫我江法医或者江科长!”他两手往白大褂的兜里一揣,气呼呼吩咐,“小柳,人拖走,咱们回局里吹空调去。”
说完雄赳赳气昂昂走在前面,一米六的小个头还走出一股威风劲。
程泽生莫名其妙,问柳任雨:“他怎么了?今天跟吃了火/药似的。”
柳任雨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来现场之前又收到红色炸/弹,他们那一届单身群就剩他一个真正单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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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公馆上下两层加起来将近四百平,门窗完好,后门也没有被动过,乐正楷带了两人在楼上查看,过了会儿站在楼梯口,对着程泽生摇头:“头儿,什么都没有,凶手压根就没上楼。”
柯冬蕊捧着小笔电走过来:“程副队,死者的指纹在指纹库里有记录,这是对比结果。”
程泽生看向屏幕:何危,男,32岁,汉族,籍贯和身份证登记的地址都在升州市,是本地人。
“找他的家人去局里认尸,确认身份之后再去排查社会关系,最近和谁接触、什么原因跑到荒郊野外来,查清楚了。”
柯冬蕊点点头,按着副支队的指示做事。程泽生继续勘查现场,向阳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打转,他刚被分到刑侦队,做的都是打杂跑腿的活,老支队长现在出外勤少,特地让他多跟着程泽生,学一学破案的本事。
“你感觉现场有几个人?”程泽生忽然问。
向阳低头看着鞋印:“两个吧,有两组鞋印。”
楼下客厅的地板上明显留有两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