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砰砰一连十数声闷响汇聚一道,十数个玄衣卫士轰然倒飞而出。
“哼!”
一前一后,卫士首令与一众玄衣卫士却是几乎在同一个霎那间被击飞。
洪玄机冷哼一声,手臂陡然前探,出手间筋骨颤动如雷霆鼓动,气血奔涌如狂澜,声与威俱赫。
五指骤然箕张,如同五条蛟龙破空而来。
来势骇人的“炮弹”,悄无声息地被这五条蛟龙抱住。
洪玄机手臂轻抖,便将卫士首领放立到了一旁,分毫无损。
脚下迈动,上前两步,面上罩上了两分寒意:“小小年纪,好歹毒的心思,好恶毒的手段。”
“看来这便是你自恃的依仗,这般年纪,便已有炼髓大宗师的修为,只差一步,便能脱胎换骨,成就武圣。”
“不过这也正印证了本侯的话,你如此心性,天资越高,祸害越大,本侯便亲自出手将你擒拿,也好让你知晓天外有天的道理!”
“嗯?”
洪玄机目光一凝。
刚刚才脱出玄衣卫士掌控的李神光,又再次挡在了他身前。
哪怕他如今已经知道洪辟并非随意可欺的易与之辈,弱小孩童。
但在李神光眼里,护住洪辟,便是他的责任,无关他人。
可见其执拗本性。
“李神光,本侯受皇命,执掌南府禁卫,司理玉京安危,一切动摇玉京安稳之人,都有权捉拿,你敢枉顾圣命,阻拦本侯?”
“陛下让你执掌禁卫,是让你巡查京畿,保境安民,可不是让你拿着令箭无中生有,罗织罪名,戕害无辜!”
“你既说这位小先生有罪,那好,拿出证据来!只要你能拿出来,老夫立时便走!”
“如若不然,老夫立时便去皇城端门之外,便是将这颗白头撞碎在景阳钟前,也要告你御状!”
“……”
洪辟站在李神光身后,额头差点滑落一滴冷汗,有点无语。
从见这老头开始,他都不知道几次听到这老头拿自己的命来砸人。
动不动就玩命,这么彪悍的吗?
但不得不说,李神光这番话语,确实让洪玄机坚冷如铁的心中微动,有所顾忌。
他虽刚愎自用,却还不可能真得敢逼得李神光以死弹劾。
“凭你李神光一人,还没有资格阻拦本侯。”
洪玄机大踏步向前,丝毫不将其放在眼中。
他虽心生顾忌,却也并非就怕了。
若是寻常之事,他或许也就退让了。
不过今夜得见此子,洪玄机面上虽不显,但心底深处,已将这小小稚子,视为平生大敌。
其武道修为倒也罢了,他并不在乎自己的武道之途上,多一个可堪磨炼的对手。
但对方的道理,却令他前所未有的忌惮。
仅凭之前所说的几句话,就足以令洪玄机将他当成生死大敌!
“小小的一个大通坊,真是好生热闹啊。”
正当此时,外间又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李大人资格不够,那加上老夫又如何啊?”
一个魁梧的身影弯下了腰,走进了小院。
“理国公!”
李神光等人一惊。
此人满头花白头发,看上去已年逾古稀。
偏偏长得魁梧威猛之极。
身高八尺有余,手臂都比洪辟粗。
满脸虬髯,虽已染霜白之色,却仍根根如钢针般。
一双虎目圆睁,似铜铃一般。
如此天神般的人物,却穿着一身文士衣袍,颇有几分不伦不类之感。
“先生!”
此人身后,忽然钻出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一脸笑容看向洪辟。
洪辟也没有多少意外,点点头,露齿一笑:“景公子。”
这少年正是当初慕名而来,听了他一个故事后,便吵着要拜师的理国公之子,景雨行。
今夜他弄出这般动静,早就有所预料。
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就算乾帝也突然间蹦出来,他也不会意外。
哪怕没有百圣齐鸣的动静,他也会搞出其他的事。
一是为了显名,向世人宣告他的存在。
二也是为了将所有麻烦,都提前聚集起来,一次捅开,一次解决。
日后便不必遮遮掩掩,徒增烦扰。
“洪太保,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
“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欺负一个小孩子,不好吧?传出去,别人可要说你洪太保不要脸皮。”
这位如天人般威猛的理国公,此时却一副嬉皮笑脸,毫无威严可言。
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位理国公的难缠。
他可是大乾开国功臣,以武立勋。
一身武道修为,也是惊天动地。
洪玄机在他面前,也只不过是后辈。
虽说是后来居上,哪怕理国公公爵之尊,也难以比拟洪玄机的权势影响。
传言洪玄机如今已是大乾武道第一人。
但论武道修为,这位理国却也未必就比洪玄机稍弱几分。
洪玄机并未因理国公的到来,而有半分神色变化,似乎就连这位开国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