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殿下,节哀啊,若是皇帝陛下看到您为他如此伤神,他也会难过的,这个国家还需要您,我们大明还需要您啊。”钱谦益偷偷地从旁边的冰上扣下来一些冰渣,放在自己的脸上,装作满脸泪痕的模样,劝慰信王的声音也是撕心裂肺,若是不明所以之人,说不得真被他们二人的君臣之谊给感动了呢。
就像是袁崇焕,神经大条的他看着信王和钱谦益痛哭流涕的模样,心里面一酸,也有些想流泪的冲动。但想到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还是扬起了头,嘴角咧咧。
史可法在一旁则是洞若观火,不论是无论怎么挤都挤不出眼泪来的信王朱由检,还是用冰块给自己添加泪痕的钱谦益,他都是看的清清楚楚,透透彻彻,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冰床之上朱由校的尸身,若有所思。
“对,钱尚书你说得对,皇兄虽然离我而去,但大明还需要掌舵者,但是......但是..
....皇兄并没有子嗣啊,该如何是好?要不,我把在地方的几个弟弟都叫回来?”信王满脸悲伤的看着钱谦益及钱谦益身后众人,这袁崇焕及史可法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龚鼎孽则在钱谦益的示意下走上前来,先是躬身行礼,随即开口道:“信王殿下,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对于大明的热爱,相信是无人能够出您左右。而且您又是大明本支,没有您更适合掌舵我大明这艘巨船的了。”
吴伟业也慌忙上前,躬身行礼道:“信王殿下,正是如此,此时正值大明风雨飘摇之际,而皇帝陛下又在此时龙殡归天,若是没有掌舵者掌舵大明这艘巨舰,我们危在旦夕啊。为了我大明,为了天下黎民,还请信王殿下继承大统。”话毕,吴伟业跪下身子,纳头便拜。
“还请信王殿下继承大统。”那龚鼎孽何等有眼色之人,见这大好的机会呗吴伟业抢了先,心中懊恼是可想而知的,慌忙也跪下身子,高声呼喊道。
至于钱谦益,早已经就自认为是信王殿下的
人,身为这里面地位最高的大臣,他还是要多少沉吟一些的,省得被别人抓住把柄,说他们早有预谋,就不好了。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着急也没必要急于一时半会儿了。
信王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有意的看向了钱谦益,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钱尚书,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
钱谦益也有意沉吟片刻,迟疑道:“确实,若是能有陛下的旨意的话......”
“信王殿下,信王殿下......”恰在此时,一个如同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从阶梯处传来,众人的目光顿时全部集中在了那边,只见一名小太监着急忙慌的冲进了这冰室之中,手中拿着黄色的圣旨。“信王殿下,我们......我们找到了皇上的圣旨......”那小太监气喘吁吁的大声说道。
信王眼中精光一闪,与钱谦益众人对视一眼,眼中可以见到些许的笑意,他们慌忙跪下,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小太监也算是见过阵势之人,见到此情此景,顿时便进入了角色,就仿佛排演了无数次一般,站定了身形,站直了身子,打开圣旨,尖声尖气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朕身体每况愈下,自知命不久矣。念及吾大明不可一日无君,吾黎民不可一日无主,特下旨,待吾殡天之日,传位于信王朱由检,其当为我大明新君,钦此。”宣读完毕,那小太监将手中圣旨合上,双手托起,冲着跪倒在地的朱由检微微躬身,讨好的笑道,“信王哦,不,皇帝陛下,您请接旨吧。”
朱由检心中大喜,他实在是没有料到,这钱谦益他们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没错,这圣旨就是假的,里面甚至连一个字儿都没有,而这个小太监,正是之前侯方域提到的那个与侯尚书交好的小太监。
就在不久之前,钱谦益亲自前往了侯府,与侯尚书进行了隐秘的会谈,并言说此次他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倒不是说钱谦益不怕死,不怕这侯尚书将这消息吐露出去,而是现在木已成舟,万事俱备。
“若是侯尚书继续观望下去的话,嘿嘿,就
休怪信王殿下继承大统之时,翻脸无情了。”钱谦益紧紧说了这一句话,便令那侯尚书变颜变色。
那侯尚书何等精明之人,见这钱谦益此时是下了最后的通牒,也清楚这钱谦益必定是有了把握才会如此开门见山。心知自己之前的自保行为或许犯了信王殿下的忌讳,若是自己再不表表中心的话,恐怕这信王荣登大宝之时,就是自己辞官之日。想到于此,侯尚书连忙说道。
“钱尚书即为信王殿下左膀右臂,将来必当会受重用,到时候还请钱首辅照拂一二。”他一副虚心的模样,令钱谦益很是受用,尤其是那个首辅二字,简直就不要令人太爽快。“不过,这信王殿下想要登上皇位,恐怕还需要一些助益......”
钱谦益一愣,随即问道:“什么助益?现在难道不是已经板上钉钉了么?”
“嘿嘿,首辅大人,现在虽说信王殿下有极大的几率荣登大宝,但却有一点,不够名正言顺。下官不才,却有方法让信王殿下名正言顺的成为我大明的君王。”侯尚书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着钱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