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优秀,我看了她以前的所有试卷和作文,她是那么有理想有抱负有眼界,怎能被一个贺延烽绊住脚步!”
他说完稍稍冷静了一下,说道:“她的文科比理科好,我已经给她制定了学习计划,她会考上北大,去更广阔的世界实现她的抱负,贺延烽那样的垃圾,就连贺家都已经完全放弃了他,他配得上她吗?”
苏怀彰顿了一下,一针见血地说:“哦,其实你就是把这个妹妹当成你的私有物,想自己培养对吧?”
苏维铮:“…………”什么鬼,明明他才是年轻的那一个,为什么他现在忽然觉得这些长辈就这么没有大局观呢?!
这么好的苗子,难道不是应该最大程度地培养她给她施肥给她除草,让她成长得更加茁壮,变成她想变成的参天大树吗?
他现在甚至觉得,所有人都没有自己的眼光,他们可能陷在对她的内疚和喜爱里,看不见她的未来。
苏怀彰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苏维铮有点不明所以,臭着脸问道:“您老人家笑什么?”
老爷子笑完了,才慢悠悠说道:“维铮啊,你太着急啊。”
“首先,小语她是一个人,是一个女孩子,她不是一棵小树苗,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朋友,以后还会有自己的恋人、家人,你不能强行让她按你的设想成长。”
“其次,她和我们分别十七年,也独自生活了十七年,现在甚至没有认你当哥哥,你却以她的哥哥自居,对她的事管东管西,她只会厌烦你,远离你。”
“再次,养孩子也不是你这么养的,你自己够优秀吧?那么你看看你爸妈,他们是怎么培养你的?他们干涉过你交什么样的朋友吗?没有吧?”
苏大少实在没忍住,不道:“他们根本就是放养。”
苏怀彰却摇了摇头,“那是你忘记了而已,你忘记你小学时第一次参加比赛,你妈妈生着病还想送你去,你爸爸为了不让你妈妈操劳,丢下工作亲自开车送你,一直在赛场外陪你参加完比赛,同时又为了公司,自己窝在汽车里处理文件的事了吗?”
苏维铮怔住,思维一下子被拉回了小时候。
其实苏维铮和苏语桐很多方面都挺像的,例如他们的性格都很独立,能自己处理好很多事,他记得那一次,后来因为被别的小朋友嘲笑参加比赛还要爸爸陪着,他还因此觉得丢脸说爸爸多事……
“所以啊,要培养一个优秀的人,绝对不只是简单的逼她考上好的大学,成绩变得更加优秀那么简单,还要照顾她的感情世界和精神世界,照顾她的情绪,尤其你们之间隔了十七年,你这样强硬干涉她的事,她只会认为你是讨厌她,针对她。”
挂断电话之后,苏维铮沉默了良久。难怪那丫头看他的眼神那么疏离,甚至带着防备。
她讨厌他吗?
……
不管怎么说,在苏家三位长辈的轮翻教育下,苏维铮最后不再对学校施压,那么至少学校不会开除贺延烽了。苏语桐高兴得不行,立马给爸妈打电话感谢他们,然后第一时间跑去找贺延烽,想告诉他这个喜讯。
但是她跑去五班,却被闻斌告知,他请假了。
“为什么请假?他生病了吗?”苏语桐十分担心,贺延烽出车祸他家里都没有人管,他生病会不会一个人窝在家里都没有人知道啊?
“应该不是,好像是他家里的事。”
苏语桐还想问,但是贺家就是一个烂摊子,而贺家人都心照不宣地把这个烂摊子烂在自己心里,自然不会对外人说,闻斌知道得也不多。
不过,闻斌看到她又想起论坛那个视频帖子,有点想帮贺老大问问她跟苏维铮到底怎么回事,但毕竟他不是本人,多问好像也不好,只能打住了。
苏语桐没有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她从五班无功而返,一路上发现路过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她看。
其实苏语桐打从在海峪入学后,一直都能感觉到别人异样的眼神,但一开始只是在自己班,她觉得可能是同学们有点排外,过段时间就好了。没想到现在好像只要走在学校,就能感受到这种眼光,她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自恋想多了。
老祖懒洋洋地说:“不遭人妒是庸材。”
“妒?他们妒我什么?”苏语桐觉得说不通,“我在溪水一高的时候虽然学习成绩好,但是海峪能人辈出,我的长处在这里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可能这次摸底考,我的成绩会拉下好多名。”
她来海城后,一直没有断了和张主任的联系,张主任知道她进了资源更好的贵族高中,还特意打电话宽慰她,让她一定要放平心态,不能因为刚来成绩比不上海峪的拔尖生,心理落差太大而打击学习积极性,所以苏语桐有心理准备,心态挺好的。
老祖笑了一声,没说什么,优秀而不自知,其实也是一个优点,至少不会轻易就飘起来。
苏语桐一边跟她聊天,一边拐弯进了女厕所。
海峪有钱,就算厕所也建得十分豪华,而且每一层楼都有厕所,不像在溪水一高,有时候刚下课厕所总是挤满了人,只能憋着挤在臭烘烘的厕所等,她进来的这个厕所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