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染自以为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是那黄雀,捕的是君丰这只螳螂,在她的眼中,莳七便是那只被螳螂捕的蝉,只可惜,莳七并非是那只蝉,而是手执弹弓的猎人。
渐染自认算计了一切,却独独败在了自己的傲骨之上。
目空一切,以为三界皆不是她的敌手。
“这笔账,等会儿再和你算!”莳七淡淡扫了她一眼,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在看向一个死物,言罢,她便抬眸望向君丰,“君丰,你派人妄图将我取而代之这笔账,我也先搁置着,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我的人讨回公道。”
君丰听了她的话,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什么叫他派人妄图将她取而代之?那个女人分明是她自己的意愿,这个以阴当真是会倒打一耙,颠倒黑白!
“以阴,你不要含血喷人!这个女子和天庭并无半点瓜葛!”君丰冷声斥责一声。
莳七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且等着,一会儿有的是时间和你清算!”
她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四下怎么议论纷纷,自己便cue了流程,她对着尽歌招了招手,道:“乐湛,你来说。”
尽歌含泪点点头,缓缓开口:“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都不认识我,天庭在死了二十八位神官之后,便换了血,君丰登基后,也更是暗暗处理掉异己……”
他字字泣血,句句恳切,眸底的恨意如一柄寒剑,死死地刺穿了君丰的伪装。
天庭的神官虽然早已经过了大换血,但是今日给君丰贺寿的,也有很多不在体制内的神仙,他们并不在乎香火信徒,所以一直逍遥于三界之中,不在体制之内,比如此前的太清公子便是其中一员。
这也是莳七和苍罗商量好的,若是没人认识尽歌,就算他出现,也并无效果,更何况,这天庭之内的神官,多少忌惮于君丰。所以他们才设计了一个生辰宴,也正好是临近君丰的生辰,就算没有临近他的生辰,也大可召开安天大会,广邀三界神通广大的神仙们前来赴宴,照样和生辰宴一样达到效果。
今日前来赴宴的、且不在体制内的神仙,大多都是苍罗刻意选好的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道行高深,在神仙中威望较高,且都认识当年的二十八位神官。
既然能不入体制内,也便不会太过于忌惮君丰了。
尽歌将当年的真相,一一道来,包括君丰后来将他们扔进炉鼎之中,用他们的元神化成灵水修炼,自己又是如何逃过一劫,藏身于孤星簪中,又是如何找到了莳七帮忙的过程,一五一十的都讲了出来。
尽歌说完后,在场的气氛便诡异了起来。
那些体制内的神官,神情微妙,没有说话,更没有交头接耳,想想也是,君丰现在到底还是他们的头儿,就算爆出这样的丑闻,只要君丰一日是天帝,他们就一日是他的手下。
而那些非体制内的神仙们,则是议论纷纷,自然也有面无表情的捻着胡须的,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想不到啊,这有朝一日,你们神仙的冤屈,竟然会由我魔域出面。”莳七笑眯眯的说道。
她这话一出,不少神仙的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
只见勾陈朝后土娘娘看了一眼,旋即道:“乐湛,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尽歌眼眸一暗,旋即摇了摇头道:“没有……”
姒姮闻言,登时冷笑一声:“什么都没有,我们又怎知不是以阴那魔头的幻术?”
莳七笑眯眯的看着她道:“不不不,他没有证据,可是我有啊!”
姒姮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看了眼君丰,只见君丰死死的攥着碎骨剑,手上青筋暴起,仿佛发作就在下一瞬。
“我有一面阴阳镜,虽然比不上佛祖的乾坤镜,但是也可知天下事……”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执陵打断了:“以阴夫人,阴阳镜是你的东西,只怕是不能证明什么吧!”
莳七笑着道:“说的也是呢,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这点,疏忽了疏忽了,下次一定力争完美。”
这话让执陵一口气堵在了心口,恨不得上前一剑杀了她。
“既然如此,你们便是没有证据了?”姒姮嗤笑一声,缓缓开口,“没有证据,就敢上门大放厥词,是欺负我天庭无人么?”
“别呀!”莳七笑眯眯道,“再商量商量嘛!”
姒姮像是吞了一口苍蝇一般,恶心的睨了一眼莳七:“好不要脸!”
她话音刚落,莳七身侧的扶九殷周身便隐隐拢起一阵气流,她笑着拍了拍扶九殷的胳膊,霎时间,那股气流又消失了。
“阴阳镜说到底是你的东西。”勾陈也开了口。
莳七知道他,苍罗和扶九殷都和她说起过,当初苍罗和君丰都是四御之一的时候,另外两御,便是勾陈和后土。
后土和苍罗的关系甚笃,当初便一度很是支持苍罗继位,勾陈就比较中立了,他在三界之中独来独往,公私分明。
听他这么问,莳七便了然,勾陈基本是是信了,但是他又想要一个确凿的证据。
莳七微微颔首道:“我也明白你们的顾虑,证据么,自然是有的,方才只是皮一下。”
她这话一出,君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