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林悦又陷入了一个又一个梦境之中,梦呓声越来越含糊,烧也越来越高。
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必须尽快找医生。
许皓然心急如焚,但又不知道走哪边才能离人烟更近,便提着风灯忍痛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树木,想看看四周有没有灯火。
幸运的是,虽然南西北三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毫无人间烟火的痕迹,但他真的在东边看到了一点模糊的灯光,而且估摸离这里只有三四里地。
许皓然欣喜,迅速爬下树回到小屋中,而后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半别着头给林悦穿上衣服,再穿上鞋,而后用大衣裹着将她背在背上,再用一截树枝挑着风灯夹在腋下,并将斧头绑在腿上,以免遇到野兽时能有一搏之力。
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行去。
夜色浓重,天上无星也无月,却有风不断地穿行在漆黑的森林之中,无数的枝动叶摇,发出了各种高低不同的沙沙声。
许皓然一边背着林悦,一边高度警戒,好在一路怪声虽多,偶尔路边似乎有小黑影略过,但倒是没有野兽袭击。
三四里的路程,平时跑步锻炼时只觉得一小会就过去了,但今夜许皓然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又累又渴还带着一身伤,走的着实非常艰难,等终于看到那盏灯光时,他的双脚已经犹如挂满了铅块,几乎难以行动。
但他终究还是背着林悦到了那栋屋子面前。
此时已是深夜一点左右,屋里虽然有个房间还亮着灯,听声音却悄无声息。
廊下有一把椅子,许皓然小心地将林悦放下,这才拖着脚步去敲门,同时用D语求助:“请问屋里有人吗?对不起,能开开门吗,我们需要帮助?”
他反复地说了好几遍,屋内才响起一个充满警惕的苍老男声:“谁?”
“大爷,我和我女朋友在森林里迷路了很久,现在非常需要您的帮助,您能帮帮我们吗?”
“帮不了!您去找别人吧。”屋主生硬地拒绝。
“大爷,您看现在夜实在是太深了,而且除了您家,我们看不到一点灯光,现在我女朋友正在发高烧,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们,我们不是坏人。”
“滚开!”屋主咆哮,“否则我就开枪了。”
“大爷,我们真不是坏人,您不信的话可以先从窗口上看看我们是不是坏人?”许皓然别无选择,只能死缠烂打地继续拍门。
过了几分钟,楼上的一扇窗户哗啦一下打开了,一道手电筒的光照了下来。
许皓然冒险走到手电筒的灯光之中,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
“你是日本人、韩国人?还是越南人?”窗口的人影问道。
许皓然摇头:“都不是,我是华夏人。”
“华夏?”屋主似乎很是意外,“你说几句华夏话来听听。”
许皓然便改用华夏语:“大爷,我是华夏来的游客,今天我和女朋友发生了一些意外,她现在已经高烧昏迷了,真的急需帮助。”
窗口的人影沉默了一下,而后手电筒的光突然熄灭。
不一会,里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许皓然连忙将林悦架起在门口等候。
很快,门口的灯也打开了,门上一个小洞先被打开,露出一双眼睛,待看到果然还有个脸色红的厉害,眼睛却紧闭着的女孩子,迟疑了一下,总算打开了门。
许皓然欣喜,忙准备进屋,就看见门里头逆光站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不过同时迎接他们的还有一把猎枪。
许皓然却没有慌张,他们半夜敲门,老人看起来又是独居的,有些戒备也是难免。
“大爷,我们能进去吗?”许皓然用D语问。
“进来吧。”出乎意料的,老人竟然是用华夏语回答的,说话的同时,他的身体也侧让到一边。
许皓然这才发现老人竟然长了一张东方面孔,不由惊喜:“大爷,您也是华夏人吗?”
“祖籍在华夏,不过来D国多年了。”老人侧身让他们进屋,手里的猎枪却还是没有放下。
“谢谢大爷。”许皓然扶着林悦通过玄关进了客厅,顿时就发现了老人家里的不寻常之处。只见老人家的墙壁几乎都竖着黑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数字和符号。
显然,这不是个寻常的老者。
身后,老人一等他们进屋,就把门关上,并咔嚓咔嚓连落了好几把锁。
许皓然心中疑惑老人的身份,不过眼下显然不是研究这个的身后,他小心地将林悦放在沙发上,这才不住地喘息:“大爷,您家有退烧药吗?”
老人点了一下头,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个医用箱放到茶几上。
“你自己找。”
“谢谢大爷。”许皓然赶紧打开医用箱,找出了退烧药,又向老人讨了一杯水,将药给林悦喂下,而后才一口气将剩余的水都给喝了。
“你的腿……怎么回事?”老人一双眼睛看起来很浑浊了,目光却很锐利,很快就发现许皓然的裤子上都是血迹。
“我和女朋友不小心掉进了河里,爬上岸时被树枝挂的。”
“胡说,你的裤子明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