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白天有很多不愉快,但觉还是要睡的,晚上九点半,大家正在洗漱泡脚,忽听有拖拉机的声音突突突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家的旁边,随即似转了个圈又重新远去。
林悦正有些纳闷呢,楼下院门就被敲响了。
“姐,姐夫,开开门哪!”
“翠仙?你怎么回来了?”听出是朱翠仙的声音,正在泡脚的朱翠云赶紧胡乱地擦了两把脚,就趿着棉拖赶紧跑出去开门。
朱翠仙一身寒气地跑了进来,整个人都气嘟嘟的。
“这是怎么了?”朱翠云忙问。
“还能怎么了?被那个鬼迷心窍的傻子给气的呗!”朱翠仙端起桌上茶,也顾不得是谁的,试了一下水温不烫口,就咕噜噜地灌了下去,然后大大地喘了几口气,“我好说歹说地说了大半天
,茶都没喝上一口,他倒好,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林丙清这时正好从卫生间回来,听到这话不由愕然:“翠仙,你这是刚从嶂青那里回来吗?怎么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
“姐夫,我是直接雇了辆车去了朱村的,走的时候本想打电话让你来接一下的,正好碰见个熟人,就请他送一下了,反正也没差多少时间。”
“既然不差这点时间干嘛不打个电话,这深更半夜乌漆麻黑的,万一有个万一该怎么办?而且今天又变天降温了,你还一路吹冷风过来,伤风了怎么办?”朱翠云责备间已经拿了件棉袄过来给朱翠云披上。
林悦也赶紧三下两下地结束泡脚,给朱翠仙打热水先暖手暖脸。
“没事,等会喝碗姜汤就行了。”朱翠云醒了醒鼻子,是已经有点流清涕了。
“我去烧。”林培军十分有眼色,知道三姨要
说正事,父母必须在场,小妹也要在场,便自觉地去厨房了。
“翠仙,你是不是跟嶂青吵架了?”
“姐,你们是不是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朱翠仙用热毛巾抹了两把脸,又将冰冷的双手放在温水里反复搓了搓,不答反问。
朱翠云一愣:“什么电话?没有啊。”
朱翠仙很寒心地道:“看吧,现在他为了那个女人,连亲妹妹安不安全都不管了,哼…他还真是放心我一个人回来,连跟你们都不说一声。”
朱翠云恍然,嘴上却说和道:“也许是嶂青这会正找你呢?所以一时还没打过来。”
朱翠仙冷笑了一声:“我是八点四十就从他家出来的,到现在都这么久了?他都没呼过我。不过我也知道,他这回恐怕是恨透我了,更别说还会担心我。”
林丙清在一旁安慰道:“说什么恨不恨的?兄妹之间哪有隔夜仇…”
“姐夫,他现在肯定是正恨我呢!”朱翠仙说着,从包里直接掏出了三本东西放在桌上,“因为我强迫他交了这个。”
大家一看,竟然都是存折,拿起来一看,三本存折都是十万,一共三十万。
“三姨,您不会是把舅舅剩下的存款都拿来了吧?”林悦很是吃惊,没想到自己跟三姨的想法不谋而合了。不,应该是说三姨比她更狠更果决,竟然逼着舅舅把钱都拿出来了。
林丙清和朱翠云也十分震惊,朱翠云甚至都有些惊恐了:“翠仙啊,你怎么把嶂青的钱都拿来了?”
“我要是不拿来,再晚一点,这些钱就该换人姓了。”朱翠仙冷笑,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噼里啪啦地就继续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到的时候,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正趴在嶂青怀里假哭呢!还故意说什么不想让嶂青和姐妹生嫌疑,夹在中间难做人,她还是把孩子给打了…
你们听听,她这招以退为进多聪明啊?搞的天底下就她一个人最识大体似的,我们几个就都变成大恶人了。然后那个傻瓜就信誓旦旦地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和孩子受委屈,明天他就来把户口本和身份证给拿回去,先去登记,反正我们这些姐妹不同意他也养得活她们母子三个。”
朱翠仙气的连哥都不称呼了,直接叫起了名字,还用傻瓜来代替。
“当时我一听就气炸了,行,既然你们已经把我们都当做是恶人,那我今天还真就当一回恶人了。我立刻就推门进入,跟他说既然他有这个本事,那就把姐夫以前救济他,那些钱都还回来,以后也别来姐夫你这边上班了。”
朱翠云急了:“哎呀翠仙,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什么救济?这种话多难听多刺人啊?那可是你亲哥。”
“姐,我还就是要刺刺他的,免得钱都被人给骗光了。再说他自己有多少能耐,上别的地方能
挣多少钱心里没个数啊?那些奖金还不是姐夫变着法子支助他的?这才几年啊,他就飘起来了,还真以为全是他自己的能耐啊?足足十八万块钱啊,他说花就花出去了!我和翠竹比他挣的还多,花个几千都还要好好考虑考虑呢!他倒好…”
趁她再次冷哼,林悦赶紧插嘴,免得她再唠叨下去:“三姨,然后舅舅就把钱给你了?”
“当然没那么容易了,有那女人在边上哔哔呢!”朱翠仙很不屑地道,“我就直接问她,是看中了嶂青这个人?还是嶂青的钱?那女人当然只能说是看中了人。我就说,既然看中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