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双林镇,老街,街头,一家占地两家店面的店铺正在叮叮当当的装修。
其中一间正是原先洋名安娜本名陈金梅那个时髦女郎开的服装店,而隔壁这间则是林悦家新盘下来的。
时已十一月,再过几日便是二十四气节里的“小雪”了,随着天气逐渐渐冷,在街头摆摊必定会越来越辛苦,所以在得知安娜那家店因涉及副镇长的贪污款而被查封了一半多货物之后,林悦便立刻让父亲把这家店给接了下来。
而后,又用高价换得隔壁店转手给她家,把原本就是同一栋楼分割而成两家店铺再度合二为一,而后连同二楼,都并一口气签了五年的合同。
如此一来,不仅以后不用再受风吹雨打,而且还能把几项生意集中在一起经营。
届时,男装、女装、童装,以及各种饰品和小商品将占用一个大间,另一间则分成两半,一半用来展示冰箱、洗衣机、彩电、收录机等各种电器,另一半则专门作为竹筒酒的专柜。
二楼则仓库兼房间,平时可以休息,也可以住人。
此外,为了方便客人试装,还用木板隔了两个试衣间,同时还留个一小块地方放了一台缝纫机,方便客人修改裤脚什么的。
这样的格局,可能放在后世看起来会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对于眼下的百姓来说,却仍是相当新颖的。
为了让家人之间的联系能更加方便,林悦又申请了一部电话,同时给电话装上了计时计费器。如此一来,除了方便自家人联系,还能给需要的人们提供一个通讯场地。
不过店铺扩大了,需求的人员也多了,何况何寡妇的手臂骨折需要好生地养几个月,虽然她坚持店铺开业之时就要回来上班,但有些活肯定不能再让她做。而林悦母亲现在还是会有些头晕的后遗症,林悦一家也都不放心母亲太辛苦。
所以林悦打算趁这个机会再请两个人来,到时候大家也能适当地调班休息。
听说要招人,已经升级为爸爸的龚成斌便一脸难为情地来问能不能让他的妻妹过来面试一下。
林悦问他,他的妻妹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龚成斌便如实地说他妻妹名叫王英,今年二十了。因为年幼时发过一场高烧,脑子比一般人笨了一点。
不过王英很听话,做事也很勤劳,要是林悦愿意,哪怕只给其他人一半的工资也没关系。
龚成斌还说他也知道妻妹的情况比较特殊,以前他也曾给妻妹介绍过不少的工作,但基本上没做多久就被人家给辞退了,所以他这次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要是试用一段时间后觉得实在不合适,他绝不会勉强林悦家,只求给个机会试试看。
龚成斌和苏乐生是朋友,当初林悦第一次做生意卖年画,便是龚成斌帮助的,而后家里的大侠和安安两只黑背犬也是龚成斌介绍才到了林悦家,如今两次装电话又都是人家跑前跑后帮忙开后门提前安装,这份人情林悦自然得还。
何况人家都已经自己把话说到前头,说若真不合适到时候也不勉强,所以哪怕真人都还没见到,林悦便先点头应下来了。
无独有偶,这边刚收下了王英,林义军居然也期期艾艾地来找她了。
“那个…小悦啊…这店里…那个…能不能…”
林悦取笑道:“义军叔叔,你什么时候变结巴了?有话你就直接说啊!”
林义军红着脸谄笑了一下,很不自在地搓了搓手,
又把林悦单独叫到了街头的老槐树下,而后才低声问:“那个,我是想问,我们这店里,能不能招男的营业员啊?”
“男营业员?”林悦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若是人合适,也没什么不可以啊,怎么,义军叔叔你有好人选推荐吗?”
林义军谄笑:“我是觉得有个人比较合适,就是不知道小悦你会不会嫌弃。”
林悦没好气地道:“你都还没说情况,我怎么知道嫌不嫌弃。”
林义军这才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他要介绍的这个人,叫许连,家在赤水镇和康县交界处的画水村,今年十七岁。
许连命薄,天生额头上便带了块暗红色的胎记,被很多人认为不祥。
等到许连三岁,亲妈病死后,这个谣言便传的越发厉害了。
后来有人给许连爸爸做媒介绍了隔壁村的一个年轻寡妇,那寡妇看中了许连爸爸强壮能干,点头应了,唯一的条件就是得先把许连这个扫把星送走。
许连爸爸为了能娶新媳妇,明知许连姥姥孤身一人
且身体一向不好无力照顾许连,还是二话不说地就把许连丢回了许连姥姥家,平时只偶尔地送点粮食便算是尽了抚养的义务。其他时候,明明就住在一个村子里,也极少走动。
许连姥姥一辈子只生了许连母亲一个独女,后来丈夫又早早地去世,如今虽然有心要好好抚养唯一的亲外孙,却实在是有心无力。好在许连懂事早,人又乖巧,祖孙俩相依为命,饥一餐饱一顿的,慢慢地也就一年一年地熬了下来。
许连的后妈进门没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儿子,许连爸爸就更加想不到自己的长子了,甚至有时候亲眼看到长子被村里的孩子欺负时,也只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