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着二哥脸颊上那淡淡的红晕,林悦心中暖意融融,一手拿着花,一手高举,立刻像个小兵一样立正敬礼,而后才笑嘻嘻地爬到独轮车上。
“花先放箩筐里,双手抱好了!”
林培军努力地抿着唇维持着二哥的威严,等到小妹真乖乖地都照做了,背对着他紧紧地抱住了木架子,嘴角才忍不住勾起。
独轮车再次被抬起来,和之前一样重新稳稳当当的前行着。
但是兄妹之间,却有什么东西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就好像,今日此时此刻,两人才像是一对真正的兄妹。
这种真正平和的感觉不禁让林悦开始默然地反省,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她是否因为前世的种种而太高估了二哥的“劣根性之深”,从而过度地杞人忧天了?毕竟就是二哥前世再走过怎样的歪路,如今也才不过
十二岁呀!
倘若自己自以为为他好地干涉过多,最后会不会反而矫枉过正呢?
想着今日二哥应该先是看到自己犯困打哈欠才主动要载她,见她撞了鼻子又主动摘花来哄他,这种种的举动这不已经证明他其实也可以是个很友爱的兄长了吗?
看来自己以后应该更加注意方式方法了,可别事与愿违反而伤了兄妹之间的感情。
毕竟前世兄妹之间的感情真不算如何,今生难得如此亲近,绝不能反而被自己给破坏了。
晨光下,兄妹俩一个坐车一个推车地行进在山林和田野间的马路上,旁边还有一只黑背在欢快地奔跑着,这一幕情景仿若画面一般地美好。
一路平安地回到家里,朱翠云已在厨房门口翘首期盼,看到兄妹俩终于出现,急忙迎了上来。
“妈你看,二哥一路载我回来的,二哥还给我摘了花哩,好看不好看?”
独轮车一停,林悦就有意地赶紧当着母亲的面夸二哥。
“好看好看!”朱翠云很是意外地看着一脸都是汗的小儿子,由衷地感到一阵地骄傲,不由摸了摸小儿子汗湿的头,“小军都会推车了,还会载妹妹了啊,我家小军可真能干。”
林培军嘿嘿地笑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
“快去洗一下脸好吃早饭。”朱翠云轻推儿子,自己抬起了独轮车,准备绕过院墙从院门处进去。
“我去找个瓶子把花养起来!”林悦拿起花飞快地跑进屋里,找个空酒瓶,装上水,把杜鹃花稍微修整了一下然后插好放在堂屋的长桌上。
红艳艳的杜鹃花被四周刷得雪白的四壁一衬,顿时更精神了。
林悦外头欣赏了一下,突然心血来潮地又跑回到楼上拿了相机下来,让林培军给她和杜鹃花合影。
林培军一副你有病吧的神情:“干嘛拍这个呀,照相不要钱啊?”
林悦笑眯眯地道:“这个花过几天就谢了,可要是拍了照,以后我看到照片就会想起来二哥今天特地给我摘花了呢,还载我坐车。”
林培军一脸地黑线:“搞得我好像以前对你一点都
不好似的。”
“哪里呀,二哥对我当然好啦,就是今天特别特别的更好!”林悦索性抱起了瓶子,欢快地跑到院子里,“二哥,外头敞亮,我们到外面来照。”
林培军很是无语,但还是出去跟了出去。
咔嚓一声,相机拍下了八岁的林悦捧着一个插着杜鹃花的酒瓶子的傻傻模样。
“二哥,给你也来一张不?”
“我才没那么幼稚呢!”
“你们两个,别玩了,赶紧过来吃早饭了,吃完姆妈还要去镇上呢,”朱翠云把饭菜端到堂屋里,笑喊道,“早饭我特地多做了点,午饭就你们俩个自己热一下没问题吧?”
“完全没问题!”林悦抱着瓶子跑回堂屋,放回原位,帮着拿碗筷。
早饭才吃到一半,一直不曾休息,还把妹妹推回家来的林培军便已经开始打瞌睡了,等到勉强把碗里头的饭菜吃完,他更是哈欠连天,差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林悦便让他先去睡觉,自己承担了洗刷刷的任务。
洗碗这种家常事林悦以前就经常做,在女儿身体康健的时候,朱翠云也没觉得这是一种负担,便放心地骑着三轮车去双林镇了。
收拾好厨房,关好房门,林悦便也上楼补眠了。
不过可能是因为隔壁林国豪家正在施工的关系,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也一个接着一个,一忽儿梦见自己摔了个大跤,磕的满嘴儿都是鲜血,一忽儿又梦见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小竹鼠,抱着一段竹根在使命地咬,可竹根实在是太硬了,咬了半天都咬不动,反而咬的自己的牙都疼了。
等到迷迷糊糊地醒来,林悦便觉得嘴巴里有个什么东西,急忙呸地一下吐了出来。
一看,居然是一颗大门牙!
换牙了?
林悦赶紧一咕噜地爬起来就去照镜子,镜中一个小女孩向她龇牙咧嘴,左边门洞赫然一个小空洞。
呃…看起来好傻哦!而且突然缺了一个牙齿,感觉也太不习惯了。
林悦下意识地便要伸舌头去舔,但忽地想起似乎换牙的时候,不能老是去舔空洞,便强行地忍住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