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爷爷,刚才是我说错话了,请您别往心里去。”林悦听话地立时向老人鞠了一躬。
说完后,唇角却已抿的紧紧的。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引来老人的学生如此之大的反应和羞辱,愧疚也有,但心里头更多的是恼怒。
没错,她刚才一听老人是酿酒大师,确实是有些小心思,想和这位酿酒大师搞好关系,以后遇到困难时能得到老人的一些指点。
但是,那都是建立在将还以报酬的前提下的,她林悦从来就不会白白地占人便宜,更没有半点要逼身体不好的老人如何劳心劳力的意思!
更何况,今日可是老人自己先来打招呼,并不是他们父女两蓄谋已久的接近的,她不过是顺势而为希望彼此能亲近一点而已,根本就没那么大
的功利性,眼神用得着这般鄙夷吗?
要不是看在老人的面子上,别说道歉,她不马上怼回去就已经很好了。
老人其实刚才一看学生的眼神就知道事情不对了,只是林丙清父女都是个敏感的人,反应又太快,还不等他责备学生,父女俩就已立刻道歉了,顿时反而让老人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只是他身体不好,行动不便,即便有心阻止林悦鞠躬,却还是晚了一步。
当下,老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唉,看这事情闹得,你们哪有什么错啊?应该是老头跟你们说声对不起才是。”
说着,拄着拐杖就要起身。
老人的学生连忙伸手相扶,老人却是微微一缩,撇开了他的手,并且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郑重其事地就要向林丙清父女弯腰赔礼。
见老师替自己赔礼,老人的学生面色顿时一阵泛红,犹如被人生生地打了一个大巴掌。这才醒
过神来,想起了眼前这户人家应该根本就不知道老师的特殊身份,自己刚才这么大的反应好像是太过了一些。
“老人家,使不得!”林丙清是个厚道人,难能真让老人一大把年纪地还替学生道歉,连忙抢先一步挽住了老人的手臂,“您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这位兄弟也是担心老人家的身体,这个大家都能理解的。”
老人微微摇头:“今儿这件事,本来就是老头我先做的不对。你们一看就是才出远门刚回来的,哪有主人连门都还没进,我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就硬拦着主人厚着脸皮讨酒喝的?也只有像你们这样的厚道人家,才不跟我这样的老头计较。”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老人越解释,老人的学生就越觉得脸上烧的厉害,忙先垂头向林丙清赔礼,再低声地对自己的老师道,“老师,是学生错了!”
林丙清本来就是个心胸开阔的人,老人再三道歉他已经不往心里去了。
此时见正主儿也主动认错,心里头其实就已经把这事翻过去了,当下一边对老人的学生笑着点了一下头,一边将老人重新扶坐入座。
“老人家您太客气了,您是酿酒大师,愿意品尝一下我们这个竹筒酒,应该是我们的荣幸才是。”
老人顺势坐了回去,笑对林悦:“小姑娘,你刚才说要把这个根雕送给老头子,还算不算数呀?”
“当然算数呀!这个根雕我本来就是想送给老爷爷的。”
林悦自认没有父亲那么大方,老人学生话说的生硬她可以不计较,但刚才那个充满鄙夷的眼神确实是伤到了她的自尊心。不过老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而且还一再地替学生赔礼,她再要计较就显得心胸也太狭隘了,当下脸上便带上了盈盈
的笑意,用报纸将根雕重新包好,还笑着提醒了一句。
“老爷爷,您可拿好了啊?”
“好,这么有寓意的根雕,老头子一定拿好。”老人看着她的眼睛,而后笑着将根雕抱在怀中,也没再提酒的事情,只道,“那老头子我就先回去喝药了,我们下回聊啊!”
“嗯!老爷爷慢走!”林悦主动地轻扶着老人,送他出了院门,再次跟他告别,才转回到家里。
整个过程,她再也没有瞧老人的学生一个正眼,权当就没看到这个人。
虽然老人的学生是道歉了,但她觉得他之所以道歉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老师的缘故,并不是诚心诚意地真觉得自己错了,所以,她也不会完全接受他的道歉。
知女莫如父,林丙清怎么会看不出女儿客气的表面下所隐藏的疏离,等到将院门轻轻掩上,他
便一边揽着女儿往里走,一边轻揉女儿的小脑袋,柔声安慰:“乖囡囡,别生气了啊?爸爸觉得刚才其实只是个误会,老大爷的学生应该是太着急老大爷的身体了,才这么说的,你看老大爷人不还是挺好的吗?他还给我们赔礼来着。”
林悦扬起笑,拍了拍蹭在身边的大侠脑袋:“我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那可是个酿酒大师啊!要是能得到他的指点,这竹筒酒的研究肯定能更加顺利的。但今儿个被这么一说,以后再去求教就显得自家真的“居心不良”了。
朱翠云方才一直没什么机会插话,如今才逮到机会,忙一把搂过了女儿,很是同仇敌忾地道:“囡囡乖,你不是常说我们应该为自己活吗?刚才那个人我们既然不喜欢,以后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