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傻?看不出人家是被逼的?”林悦白了他一眼,“我们这一次可不是单单来探望张叔叔,还是来做生意的,总要知己知彼才行。有些事情我们不好问张叔叔,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从他嘴里多打听一些张家的情况了。这么简单一件小事,二哥你总不会都办不好吧?”
“谁说我办不好啦?”林培军马上就中了激将法,“你要我问什么?”
林悦便跟他咬了几句耳朵。
林培军边听边点头,等林悦说完了,他就立刻拿着两包饼干就往回跑。
那肤黑少年看到他突然往回跑来了,不由愣在原地。
林培军不由分说地就把饼干塞到他手里,大大咧咧地道:“你好,我叫林培军,我们交个朋友吧?你知道你刚才一口饭都没得吃,先吃点这个填填肚子。”
肤黑少年霎时满脸通红,拿着那包饼干就像拿着个烫手山芋似的,下意识地往山上瞧,生怕被大伯他们看见。
“哎呀,一包饼干而已!怕什么,再说我又不会下毒。”林培军故意一把就揽住他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他虽然比肤黑少年还小两岁,但因为营养充足,这半年来个头窜的很快,和肤黑少年都相差不了多少。这一揽就直接把肤黑少年的头给扭转过来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肤黑少年晕晕乎乎地回答:“我…我叫张小飞,大小的小,飞机的飞。”
“你这名字好啊,笔画比我少多了,对了,你十四岁了是吧?读几年级了?”林培军见肤黑少年只拿着饼干不动,便撕拉一下直接先拆开自己这包,然后跟他调换了一下,把另一包也撕开了。
肤黑少年有些无措地看着手里已经打开的饼干,磕磕巴巴地道:“我…我刚…小学毕业。”
林培军顺口道:“哦,那下半年就该读初一了吧?到时候要去县城里上学吗?”
肤黑少年很勉强地一笑:“我…可能…不能再上学了…”
林培军一边嚼着饼干一边很奇怪地问:“为什么?你爸妈不让你读了吗?”
肤黑少年神色黯然:“我妈早就去世了,爸爸…爸爸也离家很久了,这些年一直是五叔供我上学的…现在五叔背了那么多债,我不能再拖累五叔了。”
这倒是个有良心的!
林培军吃东西的动作停了停,侠义心肠立刻就泛起来了:“你五叔是不是就是竹根叔叔?”
肤黑少年重重点头,看向前方张竹根的目光里充满了愧疚,他忍不住小声地说了一句:“五叔对我最好了…”
林培军一扬眉,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大伯和大伯母平时对你是不是很不好?我看他们对你呼来喝去的一点都不客气的样子。”
肤黑少年抿紧了嘴,不说话。
林培军叹息道:“唉,我大伯和大伯母对我们家也很不好,不对,现在他们已经不是我们的大伯大伯母了,以后跟我们家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嘿嘿…我们家跟他们已经绝交了!”
“绝交?”肤黑少年愕然地看着他。
他从小就在大家庭里长大,记忆里,大伯和大伯母的权威那可是比爷爷奶奶还要强大的,其他的伯伯叔叔姑姑们也都最怕大伯和大伯母了,完全想象不出林培军家竟然能和大伯大伯母闹翻的场景。
“哎,你吃饼干呀?这饼干可好吃了,你快吃吃看!”林培军用胳膊肘轻撞了一下肤黑少年,“先说好了,我这饼干可是只给你一个人的,你要是不吃,我可是要收回来的,快吃!”
被林培军一催促,肤黑少年忙说了声迟来的谢谢,然后小心地取了一片饼干放入嘴里。松脆微甜的滋味在口腔中泛开后,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林培军问:“好吃吧?”
肤黑少年连忙点头:“嗯嗯,很好吃。”
林培军得意地道:“这个饼干可是从广州带回来的,当然好吃了…呃…”
感觉到自己有些离题,林培军忙将话题扯了回来,压低声神秘兮兮地问道,“小飞啊,跟你打听点事啊,你可一定得给我说实话…”
…
下方的山路上,张竹根担心林丙清父女三人走不惯这小路,不时地回头照看着,当然很快就发现林培军往回跑,还送了自家侄子一包饼干。
他很感谢林家的体贴,主动跟林丙清解释说这是他三哥的独生子。
三哥的性子比他活络,又能说会道的,虽然家里穷,却凭自己的一张巧嘴早早地就娶了媳妇。结婚后第二年就有了张小飞,没想到五年前,三嫂突然得了急病,虽然花了不少钱还是没救回来,还为此欠了不少债。
为了还债,也为了让儿子过上好日子,三哥一发狠
就跟别人偷渡出海去了。
走之前,他跟谁都没打招呼,只在走后才让人送了个口信回来,说是不出三年肯定能挣大钱回来。然而这一走就是五年,并且半点音讯都没有,村里很多人都说多半是死在外头了。
张竹根跟三哥的感情一直还不错,自己也没儿子,三哥离家后,他就供养张小飞读书,希望他将来多能点本事吃饭,不至于像自己几个兄弟一样没出息。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山下一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