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先生勿要见怪。皇帝已令各地医卜原路返回,谷口瘟疫已消且得到控制。只是现在尊卓君之意,依旧还得封城。再过三日后,方可打开城门。先生,怕是只得回去。”
“什么?”
旁边家将忍不住了。
这tnd不是耍人玩吗?
“汝可知晓我家先生自临淄远道而来,数日未曾合眼,连夜赶路。沿路两千余里路,甚至有家将因此不慎坠落悬崖。现在好不容易来至谷口,却连进都进不去?我家先生乃受皇帝之邀,更有诏书在手,为何不能进城?”
看,这就是交通通讯不便的坏处。如果这时候有个电话,没准秦始皇就早早给公乘阳庆打个电话通知他。
“这……”
这下子可把什长给整不会了。
这可咋办?
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什长思忖良久,想着还是皇帝诏书效力高点。最后只得命人拉开栅栏,同时将准备好的口罩发给公乘阳庆。
“这是何物?”
“口衣,用以隔绝病灶的。卓君说过,只要是在谷口城就必须得戴口衣,防止互相传染。”
“哦?”
公乘阳庆接过口罩,不住翻看着。以葛麻布制成,中间似乎还有些絮状物。不知是柳絮还是野草,闻起来有股怪怪的酒香味。上面还以炭笔标有数字:卅七。
……
戴上口罩后他便背着药箱进城,他的家将则负责牵马。
环顾四周,街道上无比干净,几乎空无一人。来来往往的只有胳膊上戴着葛布的伍卒,推着独轮车上面还有木桶。再把里面浑浊的白色石灰水泼洒在各个角落,用以消毒。走在街道上,就能闻到这刺鼻的石灰味。
“石灰石?这是在做什么?”
公乘阳庆眉头微蹙,不明所以。
沿着河畔走过,还能看到有伍卒提着竹笼。里面装着的都是皮毛黑亮的硕鼠,有的已经死了,还有的则是吱吱吱乱叫。看的公乘阳庆眉头紧蹙,这好端端的抓老鼠作甚?
石灰早早便已用于制作夯土,会与陶土沙砾混合而成。公乘阳庆甚至还听说有方士会把石灰石用以炼丹,千奇百怪的用法都有。可泡水里洒在街道上,这是何意?
而且,他还能闻到股古怪的硫磺味。
这东西不也是用作炼丹的吗?
他带着诸多疑惑不解,继续朝前走去。
走着走着,他便闻到股粟米香味。循着香味,他很快来至处空旷的街道前。便看到有不少人正在忙活着煮饭,一口口陶釜坐落于火炕上。有人看火填煤,还有的淘米剁菜,看的公乘阳庆啧啧称奇。
他不明白,这煤炭还能用以煮饭?
他也曾在临淄见过煤炭。只要焚烧后,便会有毒烟冒出。除开炼铁冶铜的,鲜少会用到此物。可现在看来,这煤炭似乎没什么毒烟?
怪事,还真是怪事!
粟米粥香的很,里面还放了各种绿菜碎肉。
看到公乘阳庆来了后,韩信当即不耐烦的挥手。
“别催了,这粥还得再熬制小半个时辰。就是再饿,你也得等着!卓君说了,必须得煮透了方能食用。透了,你懂吗?”
“透?”
公乘阳庆面露不解。
这时候韩信抬起头,打量着来的三人。见他们右臂没有黑色葛布绷带,顿时面露诧异,“汝是何人?难不成是自疫迁所逃出来的?!”
“老夫为公乘阳庆!”
“公乘阳庆?”
“认识了?”
“未曾听过。”
“……”
韩信这态度,差点没把公乘阳庆气的吐血。他再有能耐,那也没多少用。现在讯息闭塞,交通不便,很多人大半辈子都没出过远门。像韩信这种算是知道的多了,最起码朝廷勋贵他都喊得出名号来。
“我家先生乃临淄神医,受皇帝相邀来此治疫。”
“那你来晚了,瘟疫已消。”
“……”
韩信态度稍微客气了些,继续道:“卓君得白帝献药,整个谷口城已再无人患疫。所有人服药后,再未出现有人患疫的。现在谷口城暂时封闭,只是为防病灶复发而已。既公乘先生远道来此,可去县寺看看。我这还得准备饭食,还望见谅。”
“好!”公乘阳庆也没为难韩信,才走没几步继续追问道:“这饭食是给谁准备的?”
“吾这负责甲区。”
“甲区?”
“便是甲级疫迁所。卓君入城后,划分出三块疫迁所用以隔离。甲级病情最重,皆是确诊的疫者。所有人的饭食都会统一调配,防止病从口入。”
公乘阳庆自是明白这些道理的,颔首赞许。根据病情不同,划分出不同级别的疫迁所。卓草能有这想法,倒是实属难得。
“那石灰水硫黄水呢?”
“汝所用口衣手衣,疫者衣物床褥,每日都会由专人负责清洗。上面有对应的数字,用以区分开来。清洗便是以石灰或是硫黄浸泡,漂洗干净后再以高温蒸煮以绝病灶。”
“竟是这样?”
学到了!
公乘阳庆面露诧异,他还真不懂这些。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