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吾等,那也没必要再谈,请回吧!”
见卓草如此,扶苏也是稍微松了口气。刚才他真以为两人要直接打起来,他是真没把握能护住卓草。这力士若是出手,他十招之内必败无疑。还有这陈豨,体魄强壮,布帛难掩其隆起的肌肉。腰间佩剑,显然也是个剑术高手。
二人若是联手,他撑死只能挡住两三招。
还好,卓草没有冲动。
扶苏与卓草相处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卓草这么恨过。就算是当初破秦氏长女命案的时候,卓草都始终保持着冷静。哪怕当时秦氏家长袭击,卓草都没这么动怒过。
他记得卓草与他说起过,他当初真的曾想过造反。后续放弃其实不光是因为他爹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牵连到自家人。卓氏好不容易在泾阳立足,一代人吃了三代的苦,他不想看着他们惨死。
谁敢动他家里人,他就敢玩命!
……
张良气定神闲,继续道:“卓翁,吾自然是信得过。只是卓君……汝现在身份敏感。应当也该知道,这世间为了权利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扣下卓彘,只是张底牌罢了。若卓君没那些想法,吾必定会放其回来,并且亲自给卓君赔礼道歉,如何?”
“好!”
卓草做不到某些人的冷血无情,可以不顾及自家亲人的死活。刚才他没有弄死张良,其实就是这道理。
“事先提醒卓君,三十日内我若不能回去,恐怕……”
“放心,绰绰有余。”
一来一回算他十天,那也有二十天的时间。
“吾在路上已听说匈奴太子冒顿出使秦国,为的是货通有无,结盟止战。卓君此次请我来泾阳,想必也是为了此事。”
“没错。”
张良能混到后世都不死,没点本事手段是不可能的。冒顿出使秦国这事闹得可谓是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要是不知道那才有问题。
“冒顿为匈奴太子,而吾姑遭匈奴劫掠带至草原。十余年来生死未卜,此等大仇吾自然要报。我赵人世代与匈奴死磕,可笑那赵政暴君竟想着与匈奴结盟,更是无耻至极,不顾诸夏颜面。秦人,终究是戎狄!”
扶苏听到这话,极其别扭难受。
昔日山东六国瞧不上秦国,觉得老秦人不尊中原礼法,便视作戎狄蛮夷。实打实的说老秦人先祖那可是柏翳,舜帝赐嬴姓,绝对是根正苗红。至于和匈奴结盟就更是抹黑了,秦始皇压根就没想这么干。
他知道,卓草也知道。
他这么说,纯粹是为诓骗张良而已。
“卓君说的对!”
“暴君赵政,人人得而诛之!”
三人同时看向扶苏,他也只得满脸严肃点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我苏氏世代诗礼传家,绝不会做那赵政的走狗!”
“说的好!”
“来,干!”
卓草端起酒杯,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扶苏心里头则是有着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就冲他说的这些话若是被外人知晓,他长公子也是当到头了。甭说太子储君的位置,能否活命都说不准。这出戏,可真是难演!
“既是如此,想来子房与我有同样的计划。”
“然也!”张良看向陈豨,笑着道:“可勿要小觑他,他与我也算有些交情,乃是位老友介绍。陈豨,你便与卓君说说。”
陈豨站起身来,踱步至前方。猛地拔剑,出剑速度奇快无比。卓草只觉得眼前闪过抹锋芒,烛火已被其刺灭一盏。而后,陈豨便已收剑。
“彩!”
饶是扶苏都忍不住拍手喝彩。
果然,这陈豨的剑术也极其精湛。
“豨这些年为反秦之事暗中做准备,结识三百游侠为食客,暗中操练。只待有朝一日天下大乱,便举兵谋事。昔日魏公子信陵君礼贤下士,有食客三千。吾最佩服信陵君,便效仿其阴养食客三百。”
“陈君实属不易!”
卓草依稀记得史书上记载过陈豨,他是以特将的身份率领五百余猛将归顺刘邦。特将身份可不简单,那可都是能独自统率﹑领兵出征的将领。陈豨现在便暗中操练三百食客,以后只怕会更多。
“陈君有此剑术,何愁大业不成?”
“独夫之力,终究难成大事。倒是子房运筹帷幄,曾出手助豨逃离险境!”
张良笑着一饮而尽,继续道:“卓君想来是想让吾帮忙出手,暗中截杀匈奴太子冒顿。以此挑拨匈奴与秦国关系,若能挑起战火于吾等更为有利!”
“子房当真是狡诈如狐!”
“什么?”
“咳咳,我说的是智谋如妖!”
“哈哈哈!”
卓草则是目露杀机,继续道:“此次若能成事,于吾等皆有大利。若是匈奴因此震怒而要报复,必会兴兵塞外。纵然北郡现在有三十万秦军镇守,却也还得调动兵力与民夫。如此,吾等便可前往百越之地与越军结盟。届时坐山观虎斗,更可囤积粮食,操练兵马!”
卓草长舒口气,环视了眼。
见张良炯炯有神的注视着他,便继续道:“另外,那匈奴与我有国仇家恨。吾姑十几年来至今生死未卜,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