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奭估计不太习惯跟陌生人说话,所有的发言都是王敬直说的。按说他是官员应该善于沟通才对,这么清冷的样子估计以后他的同僚跟下属会很痛苦。他也不说话就这么走到桌子后面,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像大家都欠他钱一样。
而李东升玉树临风虽然脸色也很严肃,但是他帅啊,颜值就是一切,当李东升朝桌子走去的时候,就听到楼上传来“啊。。太帅了”的尖叫,还有人喊:“蓝田候我爱你!”
“听说你妻妾全都怀孕了,我愿意侍奉你!”
“我也想跟你生宝宝!”
姑娘们的话惹的现场哄堂大笑,李东升真想拂袖而去,堂堂大唐的侯爷竟然被妓女调戏,今天这个事情一出,估计御史台又要弹劾他公然狎妓,这个名声可不不好听,他恨恨的看了程处默一眼,跟这个家伙在一起就没有好事。程处默讪笑着不说话,已经到了这里只能把戏演下去了。
柳奭估计是胸有成竹,提起笔来就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写了两首,那些侍女拿着诗句在围观的人群里走了一遍。然后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有人大声的吟哦出来,这种众人追捧的气氛让王敬直十分的迷醉,虽然那些诗不是他写的,但是他作为参与者与有荣焉。
看李东升还在哪里研墨,旁边的侍女想要上去帮忙,被李东升给拒绝了,然后找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军汉来帮忙,那粗手粗脚的动作让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果然蓝田候不喜欢外面的女人这个传言是真的。只有那些女子眼里都是星星,关于李探花的传说都好多年了,现在终于看到真人果然就跟传说里一样的帅,一样的有气质,他还对家人专一,年纪轻轻就凭借自身的本事封侯,最关键的是他还有钱,这样完美的男人到哪里去找?
当李东升提笔的时候,又是一阵尖叫。李东升被搞的哭笑不得,只恨自己交了程处默这样的损友。静下心来,一蹴而就。
那个军汉把李东升书写的诗作也学着侍女的样子在人群里走了一圈,然后要吟诗的那个人面前去,那个姑娘还想像刚才那样接过去收藏,可惜军汉的手稳如老狗:“我们侯爷说了,他的作品不会流传出去,请你直接看着读就好了,读完了你们可以抄,但是原作我要带走。”
“哎呀,原来是这样。亏大了!”王敬直这个时候才想到这一出,就想着怎么出名,都忘了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赚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找王妈妈,就听到那个吟诗人大声道:“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忆梦中。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赏灯那得工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
这首诗一念出来,本来喧嚣的场地里登时就静了下来,大家都是有品鉴能力的,李东升的这首诗先写元宵的天气与月光;再写大街上放灯与看灯的人,五彩绚丽的服装,耀目辉煌的彩灯,香车宝马中妇女,使人犹如置身其中;最后写观灯回来,独上高楼,挂上帘子,凝望街上,只见到灯火罗列,恍如满天星斗降落人间。诗人登高俯视所见,且在极热闹后下此冷峻语,还有一种惘然若失的心理,蒙上了一丝淡淡的寂寞感。
王敬直心中一凝,这首诗明显的格调比柳奭要高很多,从在场众人的反应来看,读起来朗朗上口,实在是一首难得的佳作。他担心的看了柳奭一眼,发现他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埋头在思考,写了两首,现在正在考虑第三首。
那边李东升运笔如风,又一个军汉举着宣纸绕场一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笑话这个情景了,大家都屏声静气等着那吟诗的人诵读出来。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这首诗比刚才那首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全诗描写了长安城逛上元夜的盛景,然后用所谓“欢娱苦日短”,不知不觉便到了深更时分,然而人们却仍然怀着无限留恋的心情,希望这一年一度的元宵之夜不要匆匆地过去。“金吾不禁”二句,用一种带有普遍性的心理描绘,来结束全篇,言尽而意不尽,读之使人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感。这诗于镂金错采之中,显得韵致流溢。
这个时候偌大的青楼雅雀无声,大家都被这隽美的句子给迷住了,大家都在回味,在感受,却有人大煞风景:“东升,你这个写的怎么样啊,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果然还是程处默这个坑货,他心里还是有点心虚,输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不能丢脸。看大家反映这么大,也没有人叫个好,胜负难辨由不得他不急啊。
魏叔玉跟他也见过几次,勉强算个熟人笑道:“程兄多虑了,东升出手基本就没有他们反抗的余地了,你也真是,东升这个大杀器你随便就抬出来。你知道多亏吗?这就是帮人家刷声望啊,本来就是无名之辈,到时候他还会自吹我跟李探花比过诗,虽然他肯定输但是这也是一种资历啊。”
“还有这种操作?”对于程处默这样的肌肉男来说,打输了是非常丢脸的事情,竟然还能被人当成功绩来吹嘘,实在是超过了他的想象。
王敬直听到魏叔玉在这里说他的表兄,立刻大声道:“你不要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