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升看着自己写的字,心道:能不经典吗,这个可是皇帝亲口说出来的劝学诗啊。不好意思,抄抄都习惯了。在官学转了一圈,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好逛的,也没有什么有名的才子,大家就回衙门了。
接下来李东升就跟以前的县令一样,接受了高健的劝导,去一一拜访了当地有名的士绅和农民。掖县最大的士绅姓崔,据说是清河崔氏的远亲,在本地很有名望,族长叫崔望,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见谁都笑呵呵的,更是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县衙里有什么事情能用的上老朽的,没有二话,一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等到看见崔家的佃户的时候,李东升就知道了这些世家有多虚伪。几十个穿的比乞丐还不如的人就住在土窝子里,连个房子也没有,远远的几个土坯房还东倒西歪的不是少个东墙就是塌了个屋顶,有袅袅的炊烟升起,但是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的样子,就像是鬼片里的荒原,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看到崔望在场,佃户们一个也不敢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李东升一行。崔望毫不尴尬:“大人,这就是家中的佃户,没有文化,也不懂礼貌,呵呵。还不给李县令见礼?”
几十个人有气无力的跪了下来,喊道:“见过大老爷。”声音参差不齐,高健心中不悦:“崔公,你也是诗书传家,也要对家里人好点。你看看。。。这个。。。这个。。”
“高大人,不是我不肯啊,还是掖县这个地方穷,地里也没有什么收成,能养活他们已经很不容易了,又不像他们开矿的,那可真的是有钱啊。”
县尉彭连不乐意了:“崔公,就事论事啊。”
崔望依然笑呵呵的道:“唉,年纪大了,老是说错话,该打该打。”
一群人在崔望的宅子里吃了饭,李东升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陈君不让他经常下乡的原因,下来一趟最少十几个人,总要吃饭吧,当官的还要气派不能吃太差的,现在乡下也就士绅能负担的起,但是一顿两顿可以,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啊,十几个人吃饭,把崔家忙的团团转,还有衙役闲着没事在人家房子里乱转的,冲撞到人家的女眷,还有小偷小摸的,反正是乌烟瘴气,崔望脸色不好看,李东升也气的七窍冒烟,脸色铁青。县尉彭连则是当着崔家的面把这几个害群之马在大门外鞭打一顿,给他们出气。
回了县衙,县尉彭连找到李东升:“大人,下官管束不严,骚扰乡绅,请大人责罚。”看看这个憨厚造型的县尉,李东升皱眉道:“衙役嘛,就是有点痞子样子,把那个换了就行了。”
彭连面现难色:“大人,不是我不想开啊,这次都是各家大户推荐过来的,基本都对应一家的钱粮,开革了恐怕不好交代。”
“哦,对他们不好交代,就要留着害人?”李东升被气笑了:“是不是我连开一个衙役的权力都没有了?”
“大人说开掉肯定就开掉,但是我是怕大人在秋收的时候会遇到麻烦,请大人三思。”
“不用多说了,这种事情我在现场他们都这么嚣张,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想像他们的态度。”李东升冷笑道:“彭县尉你对这个队伍要用点心啊。”
“是,下官知错了。现在就回去把那两个混蛋开革。”彭连转身退出李东升的大门,面色一冷,心中笑道,毛头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有你的苦头吃。
过了几天,李东升终于要去看他所选定的工业强县的目标石材工坊。这次出行,彭连称病不陪同了,衙役也只有两三个人,来的人脸色还不好看,估计也是被逼着过来的。
高健倒是一场不落的全城陪同,石材工坊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秋老虎的天气,嗮的人头发晕,高健笑道:“这个天气让我想起了当年行军时的感觉,时间过的真快啊。”
“哦,高大人还打过仗?”李东升随口问了句。
“在秦王的队伍里做过参军。”
“可以啊,我也做过参军,还是同行啊哈哈。不过,你在秦王那个时候就做参军了,怎么现在才是个县氶?”抗日战争时候的科级干部怎么才做到副县级?
“唉,运气不好,正好生病,几个关键的事情都没有赶上。”高健眼神里有些唏嘘:“不过比起那些死去的人,我还是不错的。对了,李大人,你看我儿子有没有可能考中进士啊?”去过官学当天晚上就把儿子给带到李东升哪里给他考校。
“这个真不好说,考进士还是要运气的,不如去考明经试试。”李东升不忍心告诉他,他那个儿子也没有什么天赋,就他那个水平基本是没戏的。
高健也是体制里面的人,李东升这么一说他就明白意思,叹息一声:“也好,也好,能考总是好的。”
看高健的心情低落下来,李东升就叉开话题:“高大人,这个工坊就一个吗?还是有很多的小工坊?”
“目前的工坊只有一个,是几大家合作弄的一个,缴的税不少,以前都是县令直管的,具体情况我还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这个工坊有很多猫腻,县城里传言也不少。”
“哦,有什么传言啊?”这个要了解清楚,不要自己把石材这个产业做起来,然后被人家给发现一大堆的恶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