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外的人只能引起她一点点的兴趣。就好像是你把一桶水倒进另一个空桶之中,转移的过程中难免会洒出一些,可能会淹死几只蚂蚁一样,你也许会看那几只蚂蚁一眼,但重要的是那个需要转移的空桶里有没有装满水。
她笑着注视着面前的少年。
结爱随意的握着魔剑的剑柄,剑尖已经插进了土里。如果说她想要作为一个saber大活跃的话,姿势的专业程度暂时不提,她至少也应该更加用心的对待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武器才行。
不过她毕竟本质是个法师嘛。
宝具已经释放完毕,她确信现在自己没有动弹一下的力气了,就只是十分放松的站在那里。半点没有担心做出这种混蛋事情肯定会被世界赶出去。
当然不会的,因为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被她感染了嘛。
结爱就好像是一个病毒,从外界入侵这个世界,如果冒头的话,那么被病毒侵入的人体,也就是这个世界就会毫不犹豫的派出自己的免疫细胞去杀死结爱,或者把她赶出去,但如果病毒已经成功的把人体给感染了,人体反而会对病毒(结爱)束手无策。
她现在感觉自己呼吸起来轻松多了,空气都清新,和此刻世界上其他人民的感觉恰好完全相反。
在她面前,直面了这一整次冥界冲击的兄长大人终于没有了那一副淡然的模样,美丽的嘴唇微微抿起,额角上也有汗珠滑落。先前的魔风已经全部冲到了上空,利用兄长大人那绝强的咒术模糊了物理与魔法之间的界限,转变成了魔法范畴的力量来推拒冥界下压的过程了。
非常的有效,魔风是消失了,可过程中把结爱释放宝具的速度削减了90%还多,但是终究还是没能够阻挠这个过程。他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拳头上也有血丝。
结爱看着他手上细小的伤口,无比开心的笑了。
“其他的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世界毁灭还是延续下去,都只不过是一个概率问题。最重要的是…”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啊,终于第一次让兄长大人受伤了!”
他拳头上的小伤口,是因为先前兄长大人用几乎超越光速的速度打向空中星球大小的冥界导致的,耗费了兄长大人的许多力气,也硬生生地把结爱的冥界轰爆了百分之七十。
“虽然宝具只是一个投影而已,生活在冥界的我的信徒们都没有真正死去,但是您一下子就把人家弄得这么坏,至少也要休息上好几天才可以修复好诶!”
她说着,不太高兴的鼓起嘴,但很快又笑了出来。
“但是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她连连点了几下头,把压在剑上的上半身直起,把剑尖从土里□□,像是邀请一样的伸出手。
而在结爱对面,仿佛已经觉察到了她想要说些什么,少年也站直了身子。
眨眼之间,他身体上的伤口又恢复如初了。
“现在我已经没有力气了。”结爱说。
“我也难得的被逼入了虚弱状态,上一次这么狼狈还是两百年前与番邦的神王争斗啊。”他有些怀念的说着。
“所以…”
“让我和兄长大人…”
两人的双眼对在一起。
少年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
“一击定胜负吧。”他说。
“谁死了谁算输!”结爱冲了上去。
#
青年处于冥界中,用魔术一刻也不间断地观察着战况。
这次战斗着已经不仅仅是战斗双方的事情了,说这左右着整个圣杯战争的胜负,甚至左右着整个世界的未来都行,他不愿意错过一分一秒。
作为参与了这场战斗,并且一路让战况恶化到现在这种程度的罪魁祸首,他有义务观看到最后。
少女先前被认为是废物,后来则发现了才能,而在与挥舞着巨剑的金发青年的战斗中她又暴露出了能够让人毛骨悚然的力量,世界在害怕她,世界想要排斥她来保护自己。
他以为这是极限了,可在刚刚,少女又满不在乎地显现出了更加危险的一面。
只是那么一句话,冥界与人间重合。
当时青年的魔眼因为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危险而自动开启了一瞬间,只是那么一个瞬间,景象都还没有来得及传达到视网膜上被大脑意识到,魔眼就过载自动烧坏了。
宝石级的魔眼,在魔术界中如果拍卖能买下一个小城市的宝物因为无心一瞥而彻底报废,他却只觉得庆幸。
因为如果继续看下去,只需要再多上那么半秒钟,在理解了眼前景象的瞬间,青年的脑袋就会像是热水壶里的热水一样沸腾,冒出蒸汽。
这个少女真的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我到底召唤出了什么怪物?
难以避免的,青年产生了疑问。
但下一个瞬间,他深呼吸一口气,空气中混杂着对人类来说是□□的冥界魔力,沉甸甸的。
他不再思考,只是让疑问和有毒空气一起充斥着自己的四肢百骸,一起损害着自己的精神。
他继续看下去。
不知道是英灵全都这样,还是只有少女如此。她和少年应当生前认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