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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开始,展昭就很自觉的接收了家里的很多活儿。
其实郁衣葵平时也不爱收拾,一礼拜叫钟点工阿姨来收拾一趟,但是自从展昭来了之后,这钟点工阿姨……居然不用叫了。每天郁衣葵回家之后,就看到家里整洁如新,桌上的饭菜都摆好了,而展昭呢,要么看书,要么看纪录片,安静得很。
郁衣葵心想:这就是男人倾家荡产凑彩礼也要娶老婆的原因吧……无它,因为真的是很很很爽诶!
而且这算不算金屋藏娇……?
郁衣葵被自己的想法囧了一下。
时间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是已经足够把郁衣葵的胃口给养刁了,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习惯了
现代化的厨房设施极其好用,连带着做饭对展昭来说也很容易,他又迷上了互联网,无师自通的跟着网上的视频教学学了很多东西。
他不由的想,这里的人,倒是的确不爱藏私的。
想那酒楼里的大师傅,端的都是一个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哪个学艺的小孩儿,不得先端茶送水十来年,才能从师父的手指缝里抠搜一点出来?
就说学武也是一样的,他倒是并不藏私,日日都在演武场与张龙赵虎等人习武,有什么说什么,尽心尽力。叫这几个小子倒是感动得要死……可见习武一途,也不是想学就能学着的。
想到开封府的种种,展昭有些失神。这段日子以来,他不是不难受的,离开了所有熟悉的人,又被关进一个出不去的屋子里,就好像……
就真的好像是嫁了人的姑娘一样。
展昭:“…………”
展昭被自己的想法也囧了一下。
不过,囧过之后,倒是更理解了为什么人家总说,嫁女儿是伤心的事情。
他摇摇头,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从脑海中赶出去。
只是虽然如此,如今的处境,却也的确让展昭开心不起来,他又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性格,想到郁衣葵郁姑娘对他这般的好,也不肯在她面前露出什么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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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的一天,有事发生了。
郁衣葵的人渣爹,上门来了。
按理说,他们的赡养费官司开庭在即,理性人的做法就是委托律师然后等着开庭呗。但郁衣葵的人渣爹难道是理性人么?如果他理性,就不可能是一个又打老婆又赌博,四五十岁的年纪了,一个正经营生没有全靠家里亲戚接济的老流氓了。
这种老流氓出了事第一反应是什么?那肯定就是打啊,上个月他来A市,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等着耍爹的威风,谁知道竟然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
这个月,他就又来了。
还刚好跟在刷了门禁卡的人后面进来了,现在等着看郁衣葵笑话的人不少,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给他说了郁衣葵家住在几单元几零几,他就这么找上门来了。
好巧不巧,展昭和郁衣葵正好对坐着刚吃完饭。
这门是敲得来势汹汹,一点不客气,冲着门就上脚踹,发出“砰砰”的声音,随着这阵声音,外头的人骂得极其难听,什么“贱货”、“婊|子养的”,都往出骂,展昭眉头一皱,已是忍不了了。
怎么忍?如何忍?郁姑娘待他有恩,他心里对这个姑娘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她的确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独特姑娘,好得不得了,如何能忍别人侮辱她?
他站起来就要去开门,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他虽是个温柔的人,却不是个任人拿捏、忍气吞声的棒槌。
郁衣葵却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并不小,也不是那种如同葱管一般纤细柔美的手,而是骨节分明,倒是有点像男孩子的手,她的手并不暖和,反倒是有点凉凉的。
不知道为什么,展昭竟下意识的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好像在说:别怕,这事儿我来处理。
郁衣葵却说:“别去开门。”
展昭楞了一下,皱眉道:“为何?”
郁衣葵平静地说:“那是我亲爹。”
展昭就愣住了。
一句话之中,百转千回,似说了一万句,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外头的人还是不住的叫骂着,郁衣葵根本不搭理,只是打了小区保安的电话,不一会儿,保安赶来,外头的人还是不肯走,保安威胁要报警,这才悻悻离去。
郁衣葵自然不是出于什么孝道才不肯出去跟他打架,她是知道今天打了,明天网上又该说她这那之类的事情了,而且她憋了个大的等着这人渣,现在犯不着和他磨叽。
她心里头觉得没什么所谓,所以想对展昭笑一笑。
可是看到展昭的眼神时,她却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
他垂下眼眸,很认真的看她,那双眼睛永远都是澄清如镜的,可今日,他的眼睛却漆黑如墨,似乎还有些水光……他紧紧地抿着嘴,似乎有些难过,又似乎有些……责怪之意?
展昭道:“郁姑娘……你……”
他久久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