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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郁衣葵和展昭不约而同的开始想一件事,那就是要不要成亲。
郁衣葵对婚姻处于一中很淡漠的状态,可有也可无,她自己自小生活在非常恶劣的家庭关系之中,但对家庭关系的看法,她却是非常抽离的。
人是社会化的动物,出于生产力的考量、出于对爱情的渴望、或者仅仅是因为对孤独寂寞的恐惧,选择与他人捆绑联结都是很正常的事。
而她选择与展昭成亲的原因自然是……爱情。
是的,爱情。
而且,展昭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他没有偏见,不希望郁衣葵改变自己的一切——在这三年里,他也的确证明了这一点,郁衣葵嘴上不说,但心里的确是以最苛刻的眼光把展昭从头考察到了脚,直到确认——
恩,他们可能真的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展昭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虽然二人经常躲在郁衣葵家的角落里亲亲抱抱举高高,但是更进一步的事情,他们的确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应该说是展昭从来不肯更近一步。
郁衣葵作为一个“活泼开放”的现代人,和男友恋爱长跑三年,想干点什么也很正常。
那一天展昭照例送郁衣葵回家,他们这一天跑去酒店里喝了几壶小酒。去的是汴京郊外的一家小酒店,酒店里温着的,是温润清甜的米酒,上头撒了一把子干桂花,香气馥郁。
展昭与郁衣葵在一起这么久,自然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郁衣葵酒量不好,也不爱喝酒,对她来说,酒就是一中具有特殊风味的饮料而已,如果这饮料不好喝,还算什么饮料呢?
所以,她是喜欢甜味的酒。
但展昭却更爱烈酒。
就算他看起来再温文尔雅,再儒雅随和,这也是个十几岁就出来满世界晃荡的侠客,也曾冲冠一怒,手起刀落的斩下贼首,他这样的人,十几岁在江湖上,自然就更习惯喝烈酒,这脾性一直留到现在。
所以这一日,他们二人相对而坐,面前放着几碟小菜,郁衣葵喝温好的米酒,展昭喝温好的烈酒,二人举杯对饮,展昭心情很好,喝得也不少。
但最后……
喝醉了的居然是郁衣葵!
这很好理解,毕竟她酒量是真的不好,也只有和展昭出来,才肯喝上几杯,不然她是滴酒不沾的,因为害怕会意识不清。
这也说明她的确很信任展昭。
展昭无奈的摇头轻笑,扶着她回家了。
结果回家之后……他居然还走不了了。
郁衣葵走到家门口就走不动了,懒洋洋往展昭怀里一歪(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展昭没办法,往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人看见,飞快地把她一把抱了起来,冲天掠起,掠过了郁家的院墙。
他虽然喝了不少酒,落地的时候却依旧稳稳当当。
倒是郁衣葵,半眯着眼睛,趁他快步往她卧房走的时候,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子,让他不得不微微低下了头,然后吻了上去。
这样的突然袭击,已经有很多次了,所以展昭也并没有觉得很意外,他脚步一拐,拐进了郁家的小园子的角落里,一边回应她,一边把她放下。
郁衣葵脚一落地,整个人就扑过来抱住了展昭,展昭嘴角带着笑,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闭上了眼睛,与她共享这一刻的静谧。
片刻之后,他的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奇异的暗色,他们分开,又额头抵着额头,半晌,展昭才道:“现在回屋?”
郁衣葵哼哼唧唧的也没说话。
展昭手上又是一个发力,把她完全抱了起来,带着她进了她自己的屋子,把她放在床榻之上,又给她盖上被子,轻车熟路地做完这一切之后,展昭又非常自然的出门摸去了厨房,烧了点水,端过来给她擦擦脸。
……简直熟练的让人心疼。
郁衣葵眯着眼侧躺在榻上,似乎已快要睡着,展昭动作很轻地帮她擦了擦脸,正打算离开,郁衣葵却忽然伸手发力,拽住了展昭的衣襟,把他直接扯得踉跄了一下,展昭眼疾手快,伸手撑在了她的身侧。
郁衣葵带着笑意睁开了眼。
她伸手环住了展昭的脖颈,道:“你要回去?”
展昭沉默了半晌,才嗯了一声。
郁衣葵又道:“今天太晚了。”
展昭艰难地道:“我去隔壁的客房。”
郁衣葵忽然笑了起来,她迅速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道:“不行,隔壁客房的家具好像有些问题,被我拆了扔了,新买的又还没到呢。”
展昭无奈地笑,道:“阿葵,莫要胡闹。”
郁衣葵危险的拖长语调:“嗯……?是么?”
展昭闭上眼,睫毛轻轻地颤抖,睫毛的根部也似乎有一点湿润,他垂下头,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她,然后又迅速移开,好像是害怕再多停留一秒,他就会陷落进去一样。
最后,他还是翻身上榻,拍着她的背道:“快睡吧,明天又不是休沐日,还须得起早些呢。”
他说的虽然很正经,但任谁也听得出,他的声音哑得不对劲。郁衣葵也侧卧着,一手撑着头,睁开一只眼、闭上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