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院子,走进了长廊,他们才是来到了女皇的寝宫之间。
或是为了让女皇好眠,她的卧房之中是一片的昏暗,为了伺候女皇喝药时能不费时间,他们将药膳房的药物都拿到了这里来。
此刻,卧房之外便是有下人亲自熬煮汤药,或是担忧这药味儿浓郁冲撞了床上正睡得深沉的主子,他们不单是烧了碳还焚了让人好眠的香。
屋内的人举动都是十分轻巧的,每一下都不曾碰撞出声响,即便是有人路过,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原是来往伺候的下人,都需退却了鞋袜赤脚走在地上,但凡会发出声音的头饰首饰都得一律脱下。
好在女皇的房中暖气足,即便是踩在地上,也不会觉得冰凉,反倒比在外头套在鞋子里的,还要舒服,对下人来说不算是坏事儿。
苏南的女子最美观的除了那张脸,以及多多少少的首饰,就是衣衫上闪着光的东西。那东西轻薄如片儿,可碰撞之下却会跟铃铛一样儿发出清脆且好听的铃儿响。
可是这个时候,人人不是多套了件衣衫将那片儿压下碰撞不出声音,却显得臃肿肥胖;要么便是换上朴实无华的衣衫,总归是一点声音都不可以有。
连是熬煮汤药的下人,也得紧张紧张再紧张,有一个不懂事儿的小太监,想要看看那砂锅里熬煮的汤药如何了,便是打开了盖子。
就是等合上的时候,砂锅易碰出声响,一下就是响起了十分轻微的声音,小太监原先是不当回事儿的,毕竟跟女皇陛下隔着一扇门呢。
可是老太监这刚进门,听见这么个声音,便是立马皱起了眉头两步并作一步走了过去,一下就是使起了拿手好戏,上手拧住了那熬药的小太监的耳朵。
那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是要叫出来,而后一看原来是老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嘴巴立马就是闭上了,表情却是痛苦非常。
小太监跟在身后看见了,立马就是想起了自己前一段时候才被拧的来着,耳朵下意识就是一凉,只觉得可怕,缩了缩脖子都不敢看了。
之间老太监是拧住那人耳朵的同时,低头小声的怒骂道:“你是怎么回事?说了一点声音都不可以有,你当耳旁风呢??”
“公公、公公饶命!手下留情啊!这陛下门外的,小的快忍不住就叫出声儿来了!”他不断的求饶的,开始拿陛下做挡箭靶了。
“你敢!”老太监怒目圆瞪,好像要把他吃了一般的。
三王子一见他当着自己的面,都敢明目张胆的教训下人,哪里有将自己放在眼中的意思?便是对他的行为颇为不喜,又不敢吵着女皇连忙是轻轻咳了咳。
他这么一咳,老太监才想起来自己是跟着他来的,主子还在身旁呢自己怎么能无视他开始教训别人?总是这么下意识出手,好像也不是很好。
于是他立马就是松开了拧着那人耳朵的手,那人立马就是伸手去护住自己的耳朵,搓了搓它试图将疼痛都给搓没了。这才发现他的身后,竟然还有一个人。
只见老太监就是转身对着那人客客气气道:“殿下,真是让您见笑了,奴就这么一个毛病,最看不得下人做错事儿,陛下也就喜欢老奴这个性子。”
好,居然都这么说了,将女皇都搬出来了,女皇喜欢的他还能责备半句不成?自然是不行的了,于是三王子也就是将这件事儿装着是没看到的。
只见众人都看见了三王子后,先是呆了一下,紧接着才是缓缓的跪下地来请安,陛下在休息,他们一丁点的声音都不敢发出的,众人请安定然大声的很。
他见了后还算是觉得稀奇,不觉是问道那个老太监道:“为何都吩咐下去一点声儿都不得有?一丁点的声音总没事儿吧?”
老太监瞧他问了,居然一点惶恐都没有,反倒是有些许骄傲的说道:“殿下不知,女皇的睡眠浅的很。老奴想叫她多休息一会儿,便是不想一点点的声音都将她吵醒来。”
他听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有些笑笑道:“难怪母皇这么喜欢你,即便年纪大了也要将你留在身边,要是孤也会想有人能这般周到的伺候左右。”
深沉的意思怕是老太监解不出来的,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老太监真的做了一手的好奴才。
老太监解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自然也就是觉得他竟然难得的夸奖了一次自己,不禁是笑道:“殿下夸奖了,这不过就是奴的分内之事儿。既然赢得陛下信任,自然事事儿要做得尽心尽力了。”
随后瞧见卧房门口守着的下人,缓缓将门给打开了,他才是比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哎,不多说了,殿下看陛下要紧,请——”
三王子点了点头,便是朝着里头走去了,等是他进了房门,老太监才给众人比了个起的手势,随后跟着走进去了。
常年在寝宫伺候,从未跟着女皇出过寝宫的女奴,瞧见了三王子的模样不禁是给迷了双眼。等是人进去了,才有三三两两的女奴走出了寝宫,到了院子的时候,几人立马叽叽喳喳开了。
“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那是当今的殿下、太子殿下!”他们围作一团,只觉得喜悦非常,都要跳起来了。
不论是苏濋炜还是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