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学习《论语》子路篇,可有预习?”季玉深手捧卷书,睨了晲下面一干孩子问道。
应是今日苏幼仪也跟着凑这个热闹,众学生纷纷想起从前苏幼仪为之上课的那次,既敬佩又害怕,背脊挺得直直的,响亮应道:“有!”
当然也有一些不知前情者,嗓门都是充次的,只是被小六小七给压了下去。难得母后来瞧他们定要好好表现一番,想此嗓音自然是不自觉地大声了。
苏幼仪为了能不大幅度影响孩子们,自顾自地坐在后排去,听着这像是要把学堂屋顶给掀翻的孩儿音,苏幼仪啼笑皆非。
她也似娃娃般盘着腿挺直了背脊并翻开书本,一双灵动的眼睛直直看着季玉深。说起来这已是三个娃娃的娘亲了,进宫几载与嫔妃大臣斗智斗勇,可眼瞳里却始终保持着一汪纯净,直看得季玉深心下荡起异样。
他敛起似有意无意流露出的情意,开口道:“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
季玉深停下来扫视下面一众,“小六,何解?”
小六听之站了起来应道:“子路问怎样管理政事。孔子应道:‘做在老百姓之前,使老百姓勤劳。’子路请求多讲一点。孔子说:‘不要懈怠。’”
“仲弓做了季氏的家臣,问怎样管理政事。孔子应:‘先责成手下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吏,让他们各负其责,赦免他们的小过错,选拔贤才来任职。’仲弓又问:‘怎样知道是贤才而把他们选拔础来呢?’孔子说:‘选拔你所知道的,至于你不知道的贤才,别人难道还会埋没他们吗?’”
“好,小七你是如何理解孔老先生所教导的?”季玉深转头看向小七。
小七应道:“我认为孔老夫子是教育我们如何治理国家辅助君王,像所做之事百姓当知,以百姓为中心,还有其中有意为正名,是为了更好地解决问题。”
季玉深点了点头:“理解七八。这是前二章讲得是当政者应当以身作则,要求百姓做的事情,当政者首先要告诉百姓,使百姓能够搞清楚国家的政策,即孔子所讲的引导百姓。”
他又看一眼众人,“还有第三章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
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错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以上三章所讲的中心问题都是如何从政。但在这三章中讲得最重要的问题是‘正名’。‘正名’是孔子‘礼’的思想的组成部分。正名的具体内容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只有‘名正’才可以做到‘言顺’,接下来的事情就迎刃而解。
如此,可明白了?”
“明白了!”
季玉深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边看向李千越,李千越立马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错觉。
只听他说:“李千越,你来背诵接下去的两章。”
“是。”李千越站了起来掩上书本:“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
季玉深在下方踱了两圈,忽见恭郡王孙正盯着窗外出神。他见状走了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远处,原是几棵落了满地红黄的枫树与杏树。原只因从前苏幼仪觉得好看,便让人多栽了几棵没想到反而引得孩子注意。
他伸出小指在恭郡王孙的脖颈处挠了挠,只见恭郡王孙缩了缩脖子,眼光却舍不得挪开那片大色。
见身后动作不止,他不耐得扭了扭头,拿出小手拍向挠痒的手边喊道:“别挠了,看景呢!你看那几棵书好看不,下了学咱们过去瞅瞅吧?”
他偏过头眼睛却不转片下,牢牢盯着那树,却是苏幼仪见季玉深的动作幼稚至极,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他孩子闻声也纷纷不憋笑了。
便是直至听到阵阵笑语,恭郡王孙才有了一时不解,终是舍得将眼光收了回来。谁知转头却见一青色的身影挡在面前,吓得他“吼”的一声直往后退,学生们这才放声肆无忌惮的爆笑出来。
季玉深笑眯眯的看着他问:“这是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恭郡王孙寻思着要不找个借口,嘴里却诚实道:“太后娘娘植得树……好看极了。”
虽然不是苏幼仪亲手裁的,但是季玉深选择性屏蔽只听“太后娘娘好看极了”对这话是极其适用,不由得跳脱了课堂冲孩子们道:“你们去廊下看仔细些,待我问了问题你们得答好了。”
孩子们一听也选择性屏蔽只当是让他们去赏秋色了,一窝蜂的往外跑去。
苏幼仪见学生们兴致颇高一时之间也似孩子般玩心顿起,一溜烟的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