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化妆师傅阴恻恻的笑容,路遥大感不妙。
随即,一把抽出贴身的工兵铲,手臂猛然发力,集全身力量为一点,对着对方脑袋便是狠狠的一铲。
“哐当。”
金属铁铲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用铁铲跟脑袋相碰撞,当然是脑袋比较疼。
这位化妆师傅的脑袋被来上这么一下,顿时开了瓢,一个血洞瞬间绽放。
那股巨力也将他砸后腿数步,倒塌在地上。
老师傅一点点用手触碰伤口处,几根手指不断挤压受伤的位置,硬生生把血肉重新塞回了伤口,连哼都不哼一声,颇有当年关二爷刮骨疗伤的风范。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便彻底让路遥这种资深鬼故事主持人都震惊了。
老师傅脑袋里一堆零部件接二连三掉落,甚至连眼珠子都从眼眶里滑了出来,流了整整一地。
他本人却依旧淡定的在摸索,捡起那部分零件,依次拼回原来的地方。
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被暴力青年无情撞翻,在萧瑟的冷风中捡起掉落的东西,这场景,换一种视角来看还怪心酸的。
房间里不知何时起便弥漫着一股尸臭味,再看那个落魄老人身上,遍体的尸斑若隐若现,那股气味正是从他身上传来。
所有的证据都在表明,他早就已经死去。
“原来你们早就已经死了。”路遥紧握着工兵铲,不再停留,一把直接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婚礼大宴上,全村的村民们都赶来祝贺。
外面的露天宴席上,还未出去就听见了来宾们的阴恻恻的冷笑。
夹杂着唢呐与笙箫伴奏的阴乐,如吹丧似的声音开始将之包围。
“啪啪、啪啪、啪啪……”村民们有节奏的打着巴拍,一一步步逼近新郎所在的房间。
他们欢呼,他们狂笑,他们正用属于自己最热情的仪式将这场婚礼进行到底。
路遥从窗户间看向外面,“我的天呐。”
他看到有史以来最古怪与诡异的场面,外头那些村民们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彼此环绕着身旁人的臂膀,整整齐齐迈着步伐,打着节拍,脸上齐刷刷的露出一丝诡异到极点的笑容。
这里面有带头的村长、有已经彻底融入五柳村的那个同事,还有浑身破烂,身上链条当当作响的被拐女人。
此刻,这些人都做着同样的动作。
他们手挽着手,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踩在石板上时刻意发出“砰砰”的响声。
那些桌上的饭菜,均已发霉腐臭,黄灿灿一片,里面的菜肴里装满了狰狞蜘蛛、蜈蚣,企图从碗里爬出来。
在逼近房子时,他们逐一开口,夹杂着恐怖的笑声。
“新郎,开门啊!时间到了,该结婚了。”
“新郎,开门啊!时间到了,该结婚了。”
“新郎,开门啊!时间到了,该结婚了。”
那股叫嚣的声音越发巨大,吵得路遥无法冷静思考。
忽听,耳边一阵苍老的声音。
“新郎,开门啊!时间到了,该结婚了。”
原来,那个被他几乎拆散的老师傅已经重新组装好身体,把所有零部件全部塞进了脑壳,像丧尸一般流淌着口水,那张坑洼不平的老脸,就在他肩膀上喘着气。
……
在婚礼大典进行中,已经准备好的几名同事已经拿好行李,准备离去。
就如路遥判断中那样,在他大婚当天,所有的村民都会聚集在婚礼上,没人会再在乎他们。
这样一来,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果然,原本热闹的村子里,除了婚礼那边似乎很热闹,其余地方竟然连一个人都没见着。
一切都如路遥判断的那样顺利。
“你们先走,我还有一件事没做。马上就跟上来。”谢雨泽深吸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一趟。
做一些该做的事情。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你,保重。”几位来此几天的同事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今天的五柳村怪怪的,似乎就连天气都阴沉了许多。
他们来此已经数日了,外面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
紧迫感与恐惧感让来此的外来者都感到不安。
“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
见到同事们已经逐渐离开,谢雨泽大步走动,迈着脚步迅速跑到了小豆芽家里,直接撞开门。
小豆芽情况以及不容乐观,高烧得厉害。
“走,我带你下山找医生。”谢雨泽不由分说,直接把小豆芽背在了背上,深吸了一大口气,才让颤抖的心脏稳定下来。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有点紧张。
趁着人家婚礼,把村里小孩给拐走,这要是被抓住了恐怕得打断腿。
不过现在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继续让小豆芽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待在这也是死路一条。
不如拼这一把。
趁着夜色,顺着之前上山的路线,快速奔走起来。
“小豆芽不是一直想去外面吗?哥哥带你出去,好不好。”谢雨泽身子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