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凶?”
男人有点委屈地缠上她的手臂。
“这次穿好衣服了吗?”
桑念问。
“穿好了。”
塞缪尔很乖地回答。
少女睁开眼,难以抑制地长舒一口气,瞪着天花板的她耳边极其不适应这样的塞缪尔先生。
简直太奇怪了。
如果这是他的病症的话。
“那你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桑念转过头去问,视线恰好与其相撞。
男人蓝色的眸子直勾勾凝视着她,潋潋流动着星光,纯真又干净。
见她转过头,轻轻摇摇头说:“没有。”
少女依旧不太适应地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臂,抽不动。
“那没有的话,你可不可以早点休息,我得去楼下值班了。”
“我想要你陪我睡。”
眼前的塞缪尔毫无征兆地撒娇。
“不可以……!”
“反正我不放手,死也不放手。”
男人说罢耍无赖一般愈发搂紧少女的胳膊,将身体靠近,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塞缪尔先生你继续这样下去,你绝对会后悔的!
桑念欲哭无泪地抬起另一只没被箍住的手捂了捂眼,所以玛丽疗愈师今晚到底还会不会来,自己该不会真的要在这里陪这个家伙睡一晚吧。
虽然心智变得似小孩,但对方依旧是强壮的alpha,被alpha紧紧箍住,仅凭她一个beta的力气是绝对没办法挣开。
就在她准备再次展开苦口婆心的劝说时,耳边忽传来平静的呼吸声。
少女微微诧异地扭过头看去。
面向他侧躺着的男人双眸紧闭,睫毛长而微翘,鼻梁高挺,削薄的唇瓣微闭着,一呼一吸具有韵律。
如此安静的睡颜,几乎不会令人联想起那个常以冰冷姿态示人的联邦首富塞缪尔。
所以真的这么快就睡着了吗?
桑念提起的呼吸又瞬间落下,想着再等一会,等对方彻底睡着完全松懈下来,自己再趁机逃跑不迟。
又熬了会,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哈欠连连,少女这才开始尝试着抽回被对方抱在怀里的手臂。
——简直被焊在里面一样。
完全动不了。
又担心会弄醒对方,届时又出现一堆不可预料的麻烦。
桑念索性放弃,就这样平躺着面向天花板,一呼一吸间看着胸脯微微上下起伏。
不知不觉间自己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床上先醒来的人是塞缪尔,起因是自己怀中的异物感令向来警觉的他几乎在一秒间睁开眼。
那一瞬,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宛若画卷的睡颜,安静中透着一丝婉约,细嫩的唇瓣微合,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即便是睡着的模样,也依旧娇媚。
男人的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一下。
正疑惑眼前的情况,倏地所有记忆开始全部涌入大脑。
随着那些片段记忆一点点恢复,男人眉间深锁,脸色愈发凝重,几乎没有比黑炭好到哪去。
恰在这时,旁边的少女动了动身体,忽地朝这边转过来,很自然而然地醒来睁开双眼。
塞缪尔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如此仓皇地与她四目相对。
桑念:“!”
塞缪尔:“……”
男人蓝色的眸子涌动着,深幽晦暗不明。
桑念几乎是一秒反应过来,这已
经不是昨晚发病症的那个塞缪尔了。
少女慌乱间欲起身下床,塞缪尔并没有阻拦,这次她轻而易举抽回自己的手臂,踉跄几步在床下的地板上站稳。
“塞缪尔先生,我……我不是故意要在您床上睡着的,昨天是因为您发了病症,我……”
没等她解释完,床上的男人缓缓坐起,抬起胳膊慢条斯理将胸口散乱的纽扣系上,沉了沉眸故作面无波澜道:“你可以走了。”
“是,塞缪尔先生!”
桑念早就想离开了,得到准许溜得更是比兔子还快。
余光注意到一秒消失不见的少女身影,坐在床上的男人颇感苦恼地蹙了蹙眉,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昨晚究竟是干了些什么……
一路冲到电梯口的桑念恰好与从电梯里出来的玛丽撞了个正着。
“玛丽疗愈师,我昨晚给你……”
对方故作无辜地将她打断,“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没有听见,早上这不是来了么,看样子你昨晚已经处理得挺好,谢了。”
扔下一句毫无诚意的道谢后,玛丽仰着脸大步从电梯里出来,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桑念:“……”
从疗愈院大楼出来后,桑念回宿舍梳洗一番,主要是好好地洗了个澡,可能是她最近嗅觉越来越灵敏的缘故,她觉得自己从五楼出来,浑身都是塞缪尔先生的信息素味道,一股雪松味的木头清香。
如果不加以清除的话,她恐怕一整天都会时不时想起昨晚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虽然现在脑子里依然也全部都是了!
整理完毕,桑念紧急赶到疗愈院食堂吃早餐,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