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跌死了呢,我妈还去坐了几年牢,这事儿L怎么也算两清了……退一万步,她不服气,可以在阴曹地府跟我老娘接着打官司啊!找我干嘛?疯女人,我真特么服了!”
吴良嘴里满是污言秽语,这都过去二十年了,显然他丝毫没为当年前妻的死愧疚过。
自作孽,不可活。
代入前妻的视角,都快生了,被丈夫家暴,一尸两命凄惨而死,死后法庭还将此案定为【家暴】,意外事件,不含主观故意,婆家娘家出具谅解书,最后丈夫一点儿L事没有,只判了婆婆几年短刑……
若世间真有冤魂复仇,回来找吴良,逻辑上是很说得通的。
总之,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孙司长将【纸人系吴良父母】当成一种可能,推断下去,房东江以德便顺理成章地进入了调查司的视线。
可惜,纸
() 人的动手效率太快了。
还没等他们把人控制起来,那边,江以德已经被纸人淹死在了野河里。
——为什么纸人教训吴良,就整什么七天死亡倒计时,等换成江以德,甫一出手,就把人给弄死了?
河边,现场。
孙司长皱着眉头,等着水里的蛙人将江以德的尸体打捞上来。
他已经在河里泡了得有两个小时,尸体早不在原位了,顺着水流跑出去几百米远,要不是被缠在水下的几只捕虾笼给拦住,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回来呢。
钓鱼佬死到临头,被渔具给捕了……听着还挺黑色幽默。
尸体一上岸,法医团队便围了上去。
都穿着严严实实的防护服,虽说几次闹鬼事件,已死的周俊才、未死的吴良,身上均未发现任何有害的病菌、毒素、诅咒源,但小心无大过,孙司长拿着充足的预算,早将一线团队的同志武装到了牙齿。
江以德的死相很难看,眼睛暴睁,每一根线条都写满恐惧,显然临死前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把他胆子都给吓破了。
“死因是淹死,根据皮下淤血的推断,死者当时的姿势应该是这样——”
全国都排的上号的法医大拿,吕明奇法医将尸表检查一遍后,来到孙司长面前,给他演示自己的推论。
“死者前方挡着一个东西,他两只手扒在那个东西上,体前屈,呈跪姿,然后从上方这个角度,在他后脑勺处施加了一个向下的力。”
以孙司长为首的几个大佬,在一旁静静的听。
“那个力真的很大,导致死者后脑勺处皮下淤损,估计颈椎也伤到了——这个得回去解剖后才能确定——总之,死者拼命挣扎,可惜根本敌不过,整个口鼻被压在水下,很快便淹死了。”
见吕法医已经基本陈述完毕,孙司长开口问道:“能分辨出来,挡在他面前的东西是什么吗?”
“能啊,我们刚才从死者的指甲缝里,检查出了一些被他扣下来的微量物质,只需要进一趟实验室,包含的成分都能鉴定出来。”
孙司长:“太慢了,我们现在不需要搞得那么精确——吕处,不如您先使用您的经验,给我们划个大致范围。”
“唉,行吧,以下内容仅供参考啊!”吕法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猜,那个物体大概有及腰这么高,刚才我让蛙人在这一块转了转,主要看河底淤泥的形状,很幸运,发现了一个很浅的压痕……别看我,已经被捞尸队破坏完了,形成不了可以定罪的物证。”
“定什么罪,给谁定罪?”孙司长失笑道,“我们也不需要那东西,吕处,有什么话您就放心大胆地说吧!”
“唉,办正常案子办习惯了,谅解吧!总之,根据那点儿L残存的痕迹,再结合死者指甲缝里嵌留的东西……我猜测,那个物体形状应该是个有棱有角的、边长一米到一米五左右的正方体,最大可能是水泥浇灌出来的大石墩子……”
“水泥……”
旁边一个比较年轻的探员嘟囔一句:“这玩意儿L该不会是用来藏尸的吧?”
“很有可能!”显然,想到这一点的大有人在,毕竟尺寸大小都合适,还出现在了闹鬼杀人的现场。在抛尸界,使用水泥浇筑,算是相对常见的处理尸体方式了。还别说,相对那些自作聪明的碎尸、焚尸、煮尸、化学溶尸……往尸体上灌水泥,听着傻大黑粗,可其成功逃脱法律制裁的概率反而更高些。
前些年不就有一个挺出名的案子吗?一个人一口气杀了四五个银行员工,获利几百万,然后伪装成死者卷款潜逃……实际却将这几个人的尸体灌浇上水泥,在自己一处房子里装修了一个水泥大炕,然后还将房子出租给好友,让好友一家子愣是在尸床上睡了好几年……
要不是后来他自己心虚,怕好友发现端倪,又把那一家子赶出去,自己把炕砸了,尸体转移到郊区院子里掩埋,结果却被闻见臭味的邻居报了警……这个案子直到现在都够呛爆出来呢。
合理推论,江以德死这么快,不会症结根本不在纸人身上,而是他曾经杀过什么人,然后灌上水泥沉河了吧?
“查!从江以德的人际关系里找,看这么多年,他身边有谁无故失踪了?”孙司长将指示发出去,顿了顿,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