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乾西五所的大门,胤俄只看了一眼距离大门最近的乾西三所,跟在他身后的小林子就知趣地脱离大部队,独自一人进了三所,回去拿胤俄给九阿哥准备的生辰礼物。
胤俄自己则是和九阿哥直奔四所,过家门而不入,没有回三所的打算。
进了乾西四所,四所里留守的宫人就上前来回禀九阿哥,说是宫里各处都送来了生辰礼,并奉上誊写好的礼单给九阿哥查阅。
礼单的作用不仅能让九阿哥一目了然地看清楚有谁送了礼、又送了哪些礼物,还能给九阿哥一个对照,一个提醒,让他知道哪些礼物要还礼,又还回去怎样的礼物合适。
“五哥还真送了金银裸子啊。”九阿哥一目十行地看完整张礼单,眉头挑起,嘴角微抽,表情复杂,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胤俄自然地朝九阿哥伸出手,从他那里将礼单接了过来。
扫了眼五阿哥那一条的记录,果然看到礼单上跟在五阿哥后面的是“金银裸子各五对”的字迹。一个金银裸子大约重一两,各五对那就是十两金子、十两银子,算下来有一百一十两,不是个小数目了。
忍不住笑出声来,胤俄把礼单递还给九阿哥,笑着说:“不是九哥你自己说的,让五哥直接送你真金白银?你也知道五哥心眼粗,没那些弯弯绕绕,可不是你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了。”
九阿哥瞪着礼单上有关于五阿哥的那一行,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瘪着嘴小声嘀咕起来:“五哥真是我的同母兄长吗?他怎么跟我、跟额娘都不像啊,就是小十一也没他这么憨!”
要不是知道五阿哥是抱养给皇太后,不是抱养给妃嫔,用不着给他换个额娘抬高出身,九阿哥都要怀疑五阿哥不是宜妃亲生的了。
宜妃是一等一的精明人,康熙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人有三千个心眼子。怎么两个聪明人反而生下五阿哥这么个铁憨憨呢?说五阿哥心眼粗都是在夸他,什么心眼粗,五阿哥根本就没心眼!
五阿哥和九阿哥这对兄弟加起来一共八百个心眼,其中九阿哥有八百零一个心眼,五阿哥则是反过来倒欠一个!
“这说明皇玛嬷把五哥保护得很好,没让他吃过亏,所以才养出五哥这样的性子来。”胤俄笑叹着摇了摇头,“五哥心眼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五阿哥是皇太后养大的,这个出身不可谓不重。而皇太后出身蒙古科尔沁部落,注定了五阿哥天生与蒙古亲近,与蒙古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在太子已定、康熙又有意疏远蒙古的情况下,若五阿哥不是这样乐天安命、知足常乐的性子,那才不好办呢。
换了个人,未必能像五阿哥这样老实,忍得住不利用蒙古为自己谋取私利。处理蒙古方面的问题时,康熙总是小心斟酌,再三思量,因为蒙古若是动荡起来,势必会波及到关内的局势,康熙不得不谨慎对待。
九阿哥想了想,也觉得胤俄说得对,便不计较五阿哥憨得让他脑壳痛的事情了,又指着
礼单上另一条对胤俄说:“还是七哥好,完全领会到了我的意思?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送的不是宫里赏下来的东西,是外城的铺子里买的,转手卖出去很容易。”
最重要的是,东西上没有宫中的标记,就是卖出去也不犯忌讳,任谁也挑不出错来,最多腹诽两句九阿哥太不尊重人,怎么能把人家送的礼物转手倒卖出去呢?
不过,九阿哥早早就对七阿哥言明了自己的打算,有跟七阿哥坦白清楚,也算是有言在先,好像也没有那么过分。
“也亏得七哥脾气好,要是换了个人,准跟你翻脸。”胤俄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是真没想到九阿哥会这样做,“哪有人直接要求别人送一份转手好卖钱的礼物啊,你这也太直白了。”
九阿哥大摇其头,并不赞同胤俄的话,仍旧坚持自己的看法:“我就是跟七哥关系不错,才直接跟他说实话的。”
“其他兄弟送过来的礼物,最后的下场不是塞库房里压箱底,就是转手送给其他人,这更没意思,还不如七哥送的礼物能让我用上呢。”
虽然这所谓的“用上”是指转手卖出去换成钱,但七阿哥的礼物确实对九阿哥有一定的帮助,不是只能放着吃灰,也不枉九阿哥特意提前跟七阿哥打招呼了。
胤俄歪着头想了想,也觉得这正是九阿哥的风格,便笑笑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
就在这时,独自回去乾西三所的小林子进门来,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子呈上来递给胤俄,然后就默默地退到一边。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木盒,胤俄很是随意地将它随手递给九阿哥:“喏,九哥,这就是我今年送你的生辰礼。”
九阿哥接了过来,也没客气什么,直接就把盒子打开来。
他定睛一看,就看到盒底铺着的洁白丝绸上静静躺着一块颜色比下方的丝绸还要洁白纯净、玉质温润细腻的玉牌。
玉牌是用和田玉做成的,这块玉牌的玉质清透温润,是珍品中的珍品,极其稀罕少见,在市面上属于有价无市的存在。若是流到市面上,没个几千两银子别想买下来。
玉牌正面雕刻的是笑佛像,笑佛寓意着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