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影响我,才强行和我解绑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
伊安手足无措。有关解绑的记忆,他至今都回想不起。
莱昂用力揉了一把脸,抹去泪痕。
他起身,夺门而出。
*
“所以,您就直接把伊安给……丢出去了?”
医疗室外的观察室里,在听完了现场目击证人……机……阿修罗的汇报后,桑夏两只眼珠都要瞪脱眶。
“嗽地一声!”阿修罗抢在莱昂前回答,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直截了当,干脆利落,甚至连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然我一定会去把伊安接住的,绝对的!”
“阿修罗!”莱昂怒喝。
“对我发脾气是没有用的,莱昂。”一只黑色机械狼犬端坐在地上,双眼碧蓝,正是换了兽形的阿修罗。不过它的口音还是没变,依旧一副卷舌头西部腔,同犬类的神情倒是相得益彰。
“罗兰医生早就警告过你,等伊安恢复到一定程度后,他就能重新使用向导能力了。他脑中被灌输进去的那些意识根深蒂固,而且非常有攻击性。他自己也不能控制。一旦你们精神网接驳,他就会无意识地把那些东西灌输给你。”
“不用和我反复啰嗦那鸡蛋头医生的话。”莱昂不耐烦道,“我已经准备把他流放去开挖掘机了。他对伊安的病根本束手无策!”
“可我觉得他对您的潜意识训练效果挺显著。”桑夏道,“您的潜意识在受到外部意识入侵的时候能立刻产生警觉,并且及时反抗,保护自己。比如像这一次,您的反应就可以打个A+——如果对象不是伊安的话。”
“对象是伊安呢?”莱昂一双眼睛翻得几乎只剩眼白。
“那就是家暴了,陛下。”桑夏低头在光子板上敲敲点点,“这个我还真得备注一下。要是消息走漏了出去——这种皇室八卦的泄露机率几乎百分百——我还得防着在新闻发布会上被记者提问。”
“我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了!”莱昂怒道,“这一次完全是意外!”
一回想起伊安的身体无助地飞出去时的情景,莱昂就觉得有一把利剑当空劈下,将他砍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悔恨,后怕,自责,焦虑……一时间,千百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莱昂手上一用劲儿,随着咔嚓几声,金属扶栏被他硬生生捏弯成了九十度。
“您的失狂症状最近发作得有点频繁,陛下。”一直沉默的阿德维终于开口,“您还是不喜欢接受那些向导的服务吗?皇家医疗队里的几位向导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水平不低。您要去信任那些向导……”
“问题就在这里。”莱昂冷声道,“我不喜欢任何触碰我的精神网。再说我尝试过,那些向导的水平并不怎么样。”
“他们当然不能同伊安大人相提并论了。”阿德维冷静道,“大人是世上唯一的一位光明向导。但显然,陛下,伊安大人现在不适合再给您做疏导了。事实上,我觉得你们俩应该保持一定距离。”
玻璃墙后的医疗室里,伊安从检查仪器里坐了起来。莱昂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过去。
伊安脱臼的肩膀已经无碍,但是莱昂担心他在跌撞中产生内伤,带他过来接受一次全面检查。
回到莱昂身边以后,伊安得到了最精细的照顾,已脱去了最初病态的苍白,恢复了健康。
如今的伊安,漆黑的双眸重新亮起了星光,嘴唇再度红润。他就像一枚洗去了灰尘的珍珠,终于散发出饱满而温润的光泽来。
可当伊安脱去上衣,露出红肿的肩膀时,莱昂顿时觉得被人在胸口捶了一记闷拳。
这么一个应该被自己捧在手心呵护一辈子的人,却被自己亲手丢了出去……
莱昂两眼又开始酸胀发热。
“请恕我直言,陛下。”阿德维道,“您和伊安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除非您能不再和他接触,不然臣子们都会担心您会再次被他影响。有关伊安大人下一步的治疗方案,您必须尽快做出选择了。”
“这不是一般的抉择。”莱昂严厉道,“我要强行清洗掉他的记忆,甚至还要让他怀孕。你们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吗?”
“犯法?”阿修罗眨巴着猫眼,天真地反问。
莱昂:“……”
“说得好像您之前对他做的事有多合法似的。”法学硕士毕业生桑夏·修斯小姐立刻开始分析案例,“您今天不就才家暴了人家了么?你还把伊安一直软禁在身边,这是非法囚禁外国公民,干涉其人身自由。”
莱昂:“……”
“他还不准人家信圣明教咧。”阿修罗补充,“一提圣主就跳脚大骂,又打又砸的。”
桑夏:“妨碍对方的宗教信仰自由,用暴力胁迫对方屈从!”
莱昂:“…………”
“陛下还一直同伊安大人同床吧?”连阿德维都掺和了进来,“我想伊安大人对此是不情愿的。”
“性侵!”桑夏夸张地倒抽凉气,“我的乖乖,这些事要是泄露出去,我都能想得到媒体的头条会写什么:拜伦帝国皇帝囚禁教皇,长期对其性侵至其怀孕!”
“别忘了提家暴。”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