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又滑落到尾椎,在那里噼里啪啦地打响了火花。
无法诉诸于语言的情愫,像石头缝里发出了芽,拉出一条细长的蔓藤,将两人缠绕在了一起。
一个圈接着一个圈旋转,伊安很快觉得头晕目眩,身体被青年的手臂禁锢着,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在晃动的光线里闭上了眼。
一股气息靠近。
莱昂低头,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了伊安微凉的额角,手掌按在他的后背,将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抱在了一起。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得到臂弯中的身躯在克制不住的颤抖,不是出于惊恐,而是出于难以自持的情动。
戴着戒律戒的手被紧握着,于是那一股Omega信息素从关不严的窗户里飘了出来。馥郁、温暖、甜腻而浓稠,如弗莱尔繁花似锦的晚春之夜,让人愿意沉溺其中,一睡不醒。
“伊安,”莱昂忽然说,“今天在空间场里,被我用机甲带着飞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
“确实……有一点。”伊安道,“不过你当时正在战斗,情有可原。”
“那就好。”莱昂说着,停下了舞步,“因为,我想带你去看看我最喜欢的帝都的景色。”
胸前的阿修罗弹开,变形一架四米多高的重型轻甲,将相拥着的两人一兜,冲出了小偏厅。
它紧接着张开双翼,化作一只巨大的机甲鹰,沿着皇宫的大草坪一个俯冲,朝着山下灯火辉煌的帝都飞去。
*
菲利克斯回到自己的寝室时,就见一只浑身漆黑的巨鸟自皇宫飞向远方,身影如鬼魅。
他不禁想到,在神话传说里,鹰是罪人灵魂的捕食者。他会用利爪和喙凿开罪人的头,将他的灵魂从大脑里面叼出来吃掉。
失去灵魂的人不会死,却成了一个活死人,日复一日机械地生活,直到身躯腐朽的一天。
“亲爱的。”艾瑞斯皇后担忧地唤他,“你还好吗?哈桑医生来了。”
皇家首席御医带着他的助理,通过了皇帝寝宫的层层生物安检,走进了寝室套房里。
菲利克斯已换了一身居家衣,坐在高背沙发里,喝着皇后亲手喂的蜂蜜牛乳。离开了宴会,皇帝不用强撑着,整个人呈半瘫状,对外界的刺激十分麻木。
哈桑听了侍从官描述的症状,有条不紊地为皇帝做检查。他是皇帝频繁更换御医后,最后留用的医生,至今在任快一年了。
皇帝并不好伺候。疾病本来就让人性格暴躁,更何况菲利克斯从来都同“好脾气”没有缘分。
不过随着病情加重,皇帝已渐渐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哈桑隐隐觉得,皇室成员们反而更喜欢这个状态下的皇帝。
当把持着权利的人突然丧失了行动力,沦落成为了亲属儿女的傀儡,他该多么悲愤和恐惧。
“您今天过于劳累,让药效提前失效了,还让您进入了疲怠期。”哈桑检查完毕,“您今天的剂量已经抵达上限。我建议您还是尽量少注射药物,缩短见公众的时间……”
皇帝虽然不方便动自己的身躯和面部肌肉,却以眼睛向哈桑发射来一道凌厉如刀锋的目光。
“让我做一个皇帝,而你去做好一个医生。”
如果病情继续发展下去。短则两三年,快则一年,菲利克斯四世将会连眼珠的肌肉都无法调动。
每当人类治愈了一个顽疾后,就又会有一个顽疾诞生,为死神效劳,收割人命。
科尔曼皇室并没有什么特别致命的遗传病,但是菲利克斯四世在两年前被确证了肌肉神经坏死症。这是一种罕见的变异病,人体全身各处的肌肉神经自发坏死,发病状态酷似渐冻症。只是渐冻症已被治愈,可皇帝的病,却依旧还是医学上的难题。
菲利克斯的病情进展很快,哈桑不断给他加大增强肌肉神经活性的药剂,但是药效越来越短。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知道。”菲利克斯以极缓慢,略微大舌头的声音说着,“但是以我的年纪,死于这样的疾病,是我不能接受的结局。”
菲利克斯如果没有生病,保养得当,差不多还可以再活五六十年。哈桑不难理解他的不甘心。
拉斐尔走进了寝室里,亲吻了母亲,接过了皇后手里的碗,给父亲喂食。
艾瑞斯皇后知道他们父子有话和医生交谈,起身告辞。
“路易斯没有为难你?”皇帝问。
“他所能说的,不外乎那些话,您知道的。”拉斐尔笑了笑,“您对莱昂真大方,他很嫉妒。威尔曼可是一块好地方。”
“你们都看到了。”皇帝目光涣散,陷入回忆,“那个孩子,多么地完美和强大。还那么年轻,只有二十岁。他是科尔曼家族这棵残败的老树上,结出来的一颗完美的果实。他甚至连容貌,都同先祖布莱德长得那么相似……”
拉斐尔忍着嫉妒的酸楚:“他确实无可挑剔,父亲。年轻健壮的Alpha,还是童子身,信息素没有和任何人融合过,长得又那么英俊。哈桑医生说过,他的身体和您的融洽度也是目前所有样本里最高的,是不是?”
哈桑医生正在为皇帝注射营养剂,闻声朝皇太子欠身:“是的,殿下。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