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
夏洛克走在雨后的伦敦街头,他没有戴他标志性的鹿角帽,而是戴上了一顶普通的帽子,掩藏起了作为他另一个标志的卷毛,他的脸色苍白,颧骨处带着一丝浅淡的晕红,穿着一身运动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刚刚结束运动的青年。
他正在调查一个案子,一个还算是有趣的案子,这也是他做了简单变装的原因,他现在站在了一家公司的大楼下,抬起头看着十三层的位置,那里的窗户破了个洞,冷风从窗口呼啸而过,将那些狰狞支棱的玻璃尖吹得摇摇欲坠。
就在三天前的晚上,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从这里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的妻子在三年前和他离婚,还在上初中的女儿跟了妻子,偶尔会选择和他见上一面,家庭的不算美满让这个男人选择把工作之余的时间用在喝酒和赌马上,由此还欠下了一笔不小的外债。
但是按照这个男人的工资,只需要暂停他的小小爱好,就能够在不长的时间内还上,是以,这并不是这个男人死亡的原因。
警方的调查显示,男人是自己跳下去的,没有外力驱使,他还留下了一份遗书,遗书中简单表示自己的死亡一方面是因为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留恋,另一方面则是多年前对人有所亏欠,自己死后,在还上外债的前提下,剩余的钱分成两份,一份交给他的前妻,一份交给一个叫做吉恩的女孩子。
只是这个叫做吉恩的女孩子只有名,却没有姓,短时间内,还真的不好确认具体身份。
遗书有了,夏洛克也亲自确认过这份遗书的真实和准确性,这个案子其实可以以自杀结案,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警方调查了这个男人的同事,同事们表示,这个男人虽然工作能力一般,但是性子还挺不错的,不过有时候爱在人背后说说闲话,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男人的交际圈并不算广,周围的人也没有和他有大仇怨的,但是这个人就在夜晚独自进入了工作的大楼跳了下去。
华生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他作为医生,虽然并不是心理学的医生,但也对心理学有一定的涉猎,很多人平时可能并没有想要死的想法,但是,就在某一个时间点上,他受到了某种刺激,而这种刺激很可能导致他做出傻事。
夏洛克只用了一句话就反驳了他,“如果那个人是有意刺激他呢?”
这个男人的名字经查是假名,他当年是移民,后来经历了一系列复杂事情,通过正式渠道改变了名姓,但是由于这是几十年前的一桩旧事,那时的资料还没有录入电脑中,以至于警察查起来有些困难。
华生还在敲上一个案子的内容,因为其中的一些事情涉及到了政治,他正在努力改写,让这个案子的背景不要那么明显,“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这个案子这样好奇,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件明显的自杀案,而且那封遗书也确定是他亲笔写下,笔迹没有颤抖,和他平时的字迹一模一样,这说明遗书不是他被迫写下的,现场除了碎裂的玻璃,其他摆设完好,说明没有打斗,而且也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所以,这个案子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
“这个男人在工作上最近有了新的进展,有很大几率能够升职,在赌马上,他最近看好的一匹马连续几次战绩很好,努力一下,大概能够成为今年的黑马,他的前妻虽然和他离婚,但是也没有再婚,而是带着女儿一起生活,他每个月会负担两人一半的生活费,而且明显和自己的前妻关系还不错,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自杀死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夏洛克一边披上运动服外套,一边对着镜子将帽子往下压了压。
华生有些释然地摊开了手,“好吧,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观点,不过,自从多萝西的案件之后,你就一直提不起精神来,现在能够有件事情挑起你的好奇心,我想我和哈德森太太都十分欣慰。”
夏洛克的手顿了顿,他面无表情地整理好自己的伪装,出门前他有意无意地经过了华生的电脑,然后将他好不容易才编出的几百字删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在华生的怒吼声中冲下了楼梯。
大楼外的警戒线松松垮垮,一些市民途经此地还会停下驻足围观,夏洛克站在这些人中间,听着这些人小声地议论。
“这已经是这个公司死的第二个了,听说之前的那个也是自杀,这家公司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怎么会,我儿子就在这里工作,什么事情也没有,每天按时下班,不过,听说死的这两个人好像是同乡。”一个中年女人想是担心自家儿子这才跑来看看,她压低了声音,小心地看了看周围,“这两个人听说曾经关系不错,但是在公司见面之后谁都没认出谁,后来知道了彼此的身份后,听说当场脸色就变得特别难看。”
“不是吧——”
一只手伸了过来,夏洛克弯下腰,对着两个中年女人笑了笑,“我哥哥也在这里工作,出了事之后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父母都很担心他,我今天顺路过来看看,我对这里不算了解,能麻烦你们告诉我一些详情吗?我好回家去和父母说,让他们放心。”
他的伪装是个讨喜的青年形象,再加上他‘也有亲人在